“花將零兮樓將墜,月將落兮水將竭,君大人,你知道有首歌叫《傾靖》嗎?”
笑容愈發美豔,君尋也一時陷了進去,竟沒聽清他在問什麼。
白銀也沒指望他回答,自顧自唱了起來,聲音似是來自九霄天籟。
“山河錦繡兮囹圄寒,君臨天下兮已舊時,寶殿焚香兮日月為祭,三途取水兮奈何兩相……”
古老哀怨的調子一直響到夜深,洛紫華才推著好不容易從木匠那賴下的輪椅來找白銀,給他講了君城的事。
白銀盯著輪椅瞧了半天,根本沒把洛紫華的話聽進耳朵裡,“用翡翠做扶手摸著就是舒服……啊你說什麼?”
“我聽大夫說,耳朵這東西拉一拉拽一拽聽東西就能清楚些。”說著洛紫華硬扯過他耳朵,惡狠狠重複了一遍,“都是因為你君城才變成這副樣子的,你得去給他陪個罪。”
這下白銀聽得一頭霧水:“因為我?”
“要不是我叫君城去查……”
本來這事是絕密,既然說漏嘴,洛紫華索性也和盤托出了:“我叫君城去清河鎮查楚灩川和你的事,他碰上了了不得的人物。”
“楚灩川?楚家二公子?他不是死了嗎?”白銀縮成一小團,四下望了望:“難道是有冤屈,又詐屍了?王爺,你可別嚇我。”
洛紫華捻起他下巴,盯著那張臉瞧了又瞧,喃喃說道:“不像,眼神不像。”
當年的楚灩川雖然浪蕩不羈,但好歹也是個紈絝子弟,怎麼也做不出這種媚俗的樣子。
白銀替君城把過脈,又仔細檢查完他身上的傷口,思忖片刻道:“這病我能治。”
洛紫華冷笑,諷刺挖苦起來:“怎麼,我們白大美人不會以為,你脫下衣服在男人面前一晃,就能起死回生吧?”
“就算不能回生,也差不多能活一半。”說著白銀又往他身上貼:“要不王爺您試試,找幾個壯漢把您打個半死,我脫了衣服勾勾你,肯定能勾回來。”
“行行行,你治,治不好看我不抽的你七葷八素!”
“那王爺您得出去。”白銀又挨個指屋裡的下人:“還有你,你,你,都得出去。”
“這神醫看病還得擺譜了?”
“不不不。”白銀頭搖得像撥浪鼓,一隻手拉下衣服露出半個香肩:“王爺,做那種事不就得避開人嗎?”
“你……”洛紫華徹底對這七尺厚的臉皮無奈了,拂袖走了出去:“你有本事,治吧,好好治!”
白銀眼看著門關上,這才放心拉下帳子,拍拍君城臉頰:“你說說你,怎麼命就這麼好,有男人疼有姑娘愛。”
洛紫華在外氣的火冒三丈,身邊又沒人,只好拿樹開火,一腳下去樹皮掉了一半,“小兔崽子,看老子不扒了你的皮餵狗!真是越來越囂張了!”
就這麼折騰了半個時辰,白銀才推開門喊洛紫華進來:“王爺,您小狗腿的命我勾回來了。”
洛紫華“哼”了一聲走進來,指著帳子裡依然昏睡的君城大發雷霆:“這不是還沒醒嗎,來人,給本王把他拖出去扒皮!”
“王爺,這您就不懂了,我治好他,但您還得養好他。按我開的方子去抓藥,三個時辰灌一副,最遲明天子時他就能醒。”
洛紫華將信將疑,指著他鼻子威脅:“你等著,我不懂,可有人懂,你要是敢耍花樣,看我不連骨頭都給你拆乾淨!”
不到一盞茶功夫睡眼惺忪的君尋便趕了過來,給君城把過脈,他瞳孔驟然一縮,跪地回道:“稟王爺,穴……解了。”
洛紫華放下心來,拍拍白銀肩膀,朗朗而笑:“計你大功!這樣吧,你想要什麼跟我說,我保證讓你滿意!”
好不容易有的特權,怎麼能如此草率的用掉?白銀忙打個哈欠敷衍:“天色這麼晚了,先睡覺,先睡覺,明天再講不遲。”
見他催動輪椅走遠,洛紫華搖搖頭剛要追過去,卻被君尋一把拉住了袖子。
“王爺,屬下請命。”
“講。”
“屬下願去做掉白公子。”
洛紫華擺手回絕:“不必。”
“可能解君城穴道的,絕不是……”
“這我知道,我是解不了。”洛紫華撐開摺扇,笑得意味深長:“但我就是想留著那小子,看他到底能算計到多深。”
作者有話要說:
☆、蝕心
第二天月色入戶,洛紫華端著藥碗來看君城,卻見他倚在床頭當真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