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烈。
李春秋嘆了口氣,目光調到窗外,看那翠黃的竹葉正被秋風吹落:“這就是你說的棄子?你的意思,我留在長安也只能眼看著寧王當上太子,到不如去帶兵打仗建立功勳嗎?”
殷羽庭笑得嫵媚,他眉間硃砂更是紅得妖冶:“不錯。我建議王爺將太子之位拱手讓給寧王。”
劉子桓拍案而起:“殷六郎!”
李春秋卻聽出他的意思,但笑不語。
只聽殷羽庭語音輕漫:“名為征討,實為搜刮。將那幾個小國橫掃一遍,欺上瞞下奪取財富!”
劉子桓聽罷,那笑臉又掛了上來,杏核眼裡冷光流轉:“明修棧道,暗度陳倉。原來如此。”
李春秋蹙著眉笑:“殷六郎,你這是讓我圖謀未來嗎?”
殷羽庭道:“不謀萬世者,不足謀一時。不謀全域性者,不足謀一域。”
李春秋道:“這句話很有道理。奏摺之事,容我再想一想吧。”言罷抬了抬手指,殷劉二人知趣的行禮退下。
………… ……
這日夜裡秋風格外清涼,吹得瓊臨苑的水晶簾子叮噹作響。
迢迢新秋夕,亭亭月將圓。明輪缺一角,嫦娥未舒袖。
紅燭幽幽的燃燒,青煙一縷,隨著來人帶過的微風而搖曳。
殷羽庭正在伏案讀書,聽見腳步聲抬起了頭:“你是?”
來者是一個青年,生的美貌而怪異。他眉毛短得出奇,鼻高而挺,唇紅而潤,黑珍珠般的眸子帶著不懷好意的笑。他將那黑亮的長髮散開,不假任何裝飾的披在腦後。穿得一身銀白道袍,憑地道骨仙風的樣子偏偏敞開了領子,露出雪白粉嫩的脖頸。
青年聽見問話,半圓形眼睛裡立馬露出哀傷,學著怨婦的口氣說:“半年不見,殷六郎竟把奴家忘得一乾二淨。你可曾想過,你能住進成王府這寬屋大院的所在,是誰暗中立的功勞?”
殷羽庭聽見這熟悉磁性的聲音,英眉長舒:“是你!”
青年眯起了眼:“是我啦。”
來者正是半年前為殷羽庭測算天數指點迷津的道士銀塵。
殷羽庭想起了原來銀塵說過要自己身子做酬勞的事來,立刻臉色丕變,顫聲道:“我還沒死。。。你。。你怎麼就來了?”
銀塵櫻花瓣似的唇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殷六郎倒是一點沒變,還是那個熊樣!”
殷羽庭聽他奚落也不計較,將銀塵迎到屋中落座,親自斟得一杯香茶遞送到他手上:“來來來,先喝口茶再說。”
銀塵接過香茶,抿了一口,笑道:“這才像茶的味道,先前在你家喝的茶就跟雜草一樣難喝,噁心哦~~”
殷羽庭聽到他那熟悉的挑刺口氣,強壓慍怒,無奈陪笑道:“那個時候真是委屈銀塵道長了。對了,這成王府戒備森嚴,銀塵道長是如何進來的?”
銀塵悠悠然的道:“我道行可是高深得很呦~區區一面牆能擋我的路才怪!哎呦喂,殷六郎,你說,我比原來長得好看了罷?”
殷羽庭瞪著面前的青年看傻了眼,普天之下還沒見過銀塵這種成長速度。半年前見他也就十六七歲年紀,如今看上去足有二十多歲,比殷羽庭都顯老。
銀塵張著手指在殷羽庭眼前晃來晃去:“殷六郎,你沒事吧。別害怕,我是說過要你這個身子,不過我會很好心的等你自己死掉哦。”銀塵想起剛見面時殷羽庭的樣子,又是笑彎了眼角。
殷羽庭這才回過神來,連忙點頭不不迭:“長大了,好看了。完全是個風流倜儻玉樹臨風貌比潘安的俊俏道士!”
銀塵一邊喝茶一邊調侃道:“殷六郎沒事兒吧,怎麼嘴巴變得這樣甜啦~哎呦,定是被三皇子調教的呦~”他色迷迷的瞧著殷羽庭,故意壓低聲音小聲說:“不知道殷六郎的叫床聲比醉仙樓的紅花魁如何,下次你與三皇子顛鸞倒鳳的時候,我定要在旁邊聽上一聽。”
“噗。。。我們是清白的!”殷羽庭的臉再也掛不住了,這小妖道外貌長大了不假,說話還是跟原來一樣陰損毒辣。可憐殷六郎只好端著茶杯哭也不是笑也不是,發怒更是不敢,這妖道太詭異了,委實不敢將他惹毛。
只見那銀塵道士大刺刺的抓起桌上擺的慣常茶果扔到嘴裡大嚼起來:“其實不用你誇,我也知道自己是天上地下最美最俊最風流最多善男信女追的道士啦。不過呢,都怪我練的這門功法,每三十年一個輪迴。每過一個三十年,我的身體都要從一歲開始成長,一個月等於一年的成長速度。所以半年前遇見你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