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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樓欲上攀丹桂,月殿先迎晤素娥
月下流彩,殷羽庭臨窗撫琴,清澈的琴音流水般滑過他修長的指尖。
本欲兩處皆不見,奈何翻作滿懷愁。
那夜的天空不再是黑緞一般,黑夜反而是最好的底襯,襯托得那些絢爛到衰敗的煙花如此奪目耀眼。——謀劃半年的計策,終於成功。想起那成王李春秋絕美如此,穿上鮮紅如火的喜袍當是個怎生模樣。殷羽庭手下停琴,痴痴的笑起來。
入宮第二天侍寢,殷羽庭被皇帝親自鑑定為刀槍不入的石男。
所謂石男就是無法用後庭與人交歡的男子。石男如同沒有生育能力的女子一樣,如嫁為人妻,必被休之。
這殷羽庭明面上是做人爐鼎被送進宮裡的,實際是皇帝向李春秋要來的。要來何用,自不必說。可連殷羽庭自己都沒明白的是,明明跟李春秋那晚如此順利,怎麼一入宮門就變成了石男呢。他略略一想,就有了眉目。——臨上轎時,劉子桓那挑釁的一吻,明明是有東西滑進自己喉嚨裡。當時急促要走,並未細查。現在想來,以劉子桓本心絕不會這麼幫自己,能這樣做的無疑只有李春秋。
“李春秋。。。”殷羽庭口中輕念這個名字,第一次覺得一個名字也有溫度。龍床上的屈辱他沒齒難忘,不過到底因為李春秋三個字他沒有喪失最後底線。
殷羽庭侍寢之後,再也沒有被抬進太極宮靜心殿。他的鄰居夏玉展反而是灼灼的紅了起來,入宮半月,因侍疾有功被破格晉封為容華。夏玉展有了封號,有了品階,自然不能住在儲元宮。夏玉展一搬,這裡也就是剩下殷羽庭一人。
宮裡的日子,對殷羽庭來說,真是度日如年。成王府裡,劉子桓也是度日如年。自從新婚夜以來,李春秋再也不見鄭蘭蝶,鄭蘭蝶也就第一夜住在了聽雪閣,從第二天起就搬去了紫薇園最大的一處庭院‘紫薇苑’。李春秋倒是為他的新王妃做了件事情:遣散了他的小後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