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細一看發現這些茶具雖然頗有鄉野的味道,卻意外的少了幾分粗獷,多了一些細膩,就算帶回去擺設也是上得了檯面的。
“久等了。”粗瓷碗上仍然是簡單精巧的花色,四菜一湯,三素兩葷,不過雞湯裡面有好幾種蘑菇還有一些藥材,聞上去特別的香,看上去是細心的煲了好幾個時辰,單是聞著香味都讓人流口水了。
薛宇笑著說:“主人家可真是客氣,還特意殺了只雞。”
“我這兒有病人,殺雞是給他補身子的。”吳妄淡淡的說了一句就坐下來,言下之意你沾了一個逃兵的光,薛宇笑著說:“不過我看你這些茶壺茶杯別有一番風味,不知道是從何處買來的?”
“我自己燒的。”吳妄說。
“啊?主人家還有這等雅興?”
“便宜。”
“額……”薛宇臉上的笑容有點掛不住了,這人的態度很有意思,知道他是位高權重的攝政王,對待他的態度依然是熱情而疏離,讓人挑不出毛病,薛宇眯起眼睛,不能說他是個清高的人,說是個怕麻煩的人應該更加貼切,因為他顯然不想和朝政扯上什麼關係,不過這種態度反倒令薛宇十分舒服。
一頓飯並無更多的談話,吃的卻十分愜意,酒足飯飽,薛宇舒服的在河邊的躺一下躺下來:“哎呀,華茂,你看,一個藥農過的日子比我還滋潤,真是令人羨慕。”
“王爺,這種悠閒日子過個幾日也就得了,過得久了反倒無趣。”華茂掐著蘭花指。
“恩,你說的倒對。”下午主人家又要去田裡,薛宇憐憫的看了他一眼,這麼大熱的天還要頂著太陽下地,他突然覺得自己王侯將相的生活雖然心累,但畢竟生活還是很好的,不過有一下午假,不過白不過。
晚上吳妄回來的時候薛宇已經坐在桌前等吃飯了,晚上沒有煲湯,但是有兔子肉吃,吃過飯,就見吳妄將藥架上晾的藥材取了一些包起來,又拿了張房子過來:“這個給王爺帶著。”
“誒?我不要土產。”藥材而已,他想要,什麼高檔的藥材都有好吧。
“王爺近來總覺得身上綿軟無力?”吳妄淡淡的說。
“是。”薛宇皺眉,“有什麼問題麼?”
“現在沒有不妥。”吳妄說,“王爺最近一段時間是否覺得有些頭暈還時不時的咳嗽,有時候還會流鼻涕?”
“是。”
“王爺這是傷風的前兆,這方子的藥只要當茶泡來喝,很快就會好了。”吳妄說。
“我得病你能看出來也就算了,我還沒得的病你都看得出來?那你豈不是成神醫了?”
“合抱之木生於毫末,九層之臺起於累土,這並不是我神,而是所有人都能察覺到,只是不願意理會而已。”吳妄說,“等生了病就以為自己橫遭劫難,實在是無稽之談。”
☆、老好人
“王爺……您身子弱,年年夏天都會生病,又不是什麼秘密,這小子想來是從哪兒打聽到的,根本不用理會。”華茂嫌棄的看著簡單的配方。
“哎,聊勝於無,回去讓太醫看看,沒什麼問題就泡來喝好了,若是無效反正我總也要生病的,若是有效也白撿了個便宜不是?”薛宇笑眯眯的說,想的卻是另一件事。
回到王府,皇上薛歷鬱悶的站在門口,薛宇走過去:“怎麼了?三哥還在生氣?”
“恩……”薛歷摸摸他的頭,“已經好多了,下次別再惹三哥生氣了。”
“我就知道四哥對我最好。”薛宇笑的天真無邪,“三哥,哎,三哥,我說你那個藥園裡有個藥農挺有意思的,不如給我吧。”
“不行。”薛廣坐在桌邊,傾城的面容上滿是冰冷,“胡克,查查是哪個,賣去做奴隸。”
“三哥!不送就不送,你這又是置什麼氣!”薛宇皺眉。
“關你何事?”
“三哥……沒必要吧……”薛歷示意薛宇出去,薛宇哼了一聲,拂袖而去,薛廣只是對他有意見而已,只是政見不合,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吳妄送走了他的病人,他覺得能休息幾天了,誰知道這天又來了個客人,竟然是薛宇,吳妄看了薛宇一眼,心裡不曉得有多火大,他並不是什麼避世高人,如果有機會接觸哪個大官成為幕僚也不錯,只是他可不想當薛宇的幕僚。
“你叫什麼名字?”
“草民吳妄。”
“哦。”薛宇站在凳子上摘葡萄,華茂在旁邊著急的扶著,薛宇問:“你的葡萄為什麼都是青色的,呸,好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