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懸崖太深,從那個高度摔下去……找不到,也是情有可原的吧。”
我咬咬牙,說:“有沒有可能……他沒有死?”
南陌看了我許久,眼神竟然有些同情。
他嘆口氣,“林暮,宮主已經死了。他去溫山之前,肺病已經很重,即便墜崖時逃生了,也……”
他說到一半不說了,只是定定地看著我。我張了張嘴,終究什麼也沒有說。
用過早膳,一路走到章臺,綏絮已經在門口等我們了。
碉樓內仍是昏昏暗暗,燭火冉冉。
我抬頭看了看頂層的閣樓,碧翠珠簾後,人影看得不是很清楚。
不知為何,竟有些移不開目光。
第三個專案,“才”,比試的是詩書才華,競標的人根據上闋詩對下闋,對得既要工整又要有意蘊。
雙涵換了一套暗紅繡金線的拖地長袍,一身華貴地走上臺,朱唇輕啟,念出上闋。
“紅塵伊人伴,青石長巷,一曲離殤為誰唱?”
她的話音剛落,蕭翰墨就輕輕吟出一句下闋。
“紫陌暗香還,硃砂盈窗,千點墨染恨歌茫。”
紙扇似有似無地輕拂。
我朝他笑笑,“墨筆劍客,好文采。”
蕭翰墨哼一聲,扇子扇得呼呼作響。
有人朗聲接道:“ 流年誰人嘆,玉砌雕欄,青絲成雪惹人惋。”
“黃沙倚劍行,無邊大疆,十里羌笛皆悲鳴。”
“青燈古佛畔,朱窗長廊,千載羈絆誰人解。”
嘖嘖,不愧是成天舞文弄墨的公子們,對詩一個比一個酸。
聽著別人的答案,我的冷汗都要下來了。
當年師父教詩書的時候,我一隻耳朵進一隻耳朵出,現在除了一句“我心匪石不可轉也”之外,什麼都不記得了,倒是尹洛依聽得很認真。
真是書到用時方恨少啊。
綏絮走進來提醒說:“輪到林公子答題了。”
我撓撓頭,有些尷尬地嘿嘿笑了笑。
正尋思著把盜用蕭翰墨的答案,眼睛一瞥又瞄到頂層閣樓上的人影。
藍色翻飛的花雨中,漫天的花瓣,他的一個回眸,一眼萬年。
彼岸花是不祥的花,是地獄之花,卻與他如此相稱。
情不為因果,緣註定生死。
生生世世,花葉不相見。
我深呼吸了幾下,運足內力朗聲念道:“唯憶蝶蹁躚,幾回花渡,人生若只如初見。”
唸完了詩,耳朵有些熱。
回頭看了看諸人,碰上一束束看怪物一樣的目光。
南陌有些岔氣,“你會對詩?”
疏桐手指顫顫巍巍地指我,“你……究竟是誰……”
蕭瀚墨笑出聲,“你究竟有沒有學過詩?沒有一個字對得工整。”
綏絮也笑了,“對仗是差了點兒,但勝在意蘊。林公子,可是想起了意中人?”
“這個嘛,嘿嘿……嘿嘿……”
我以為我的臉皮已經厚比城牆了,但這種時候還是有點羞。
頂層的人也有了動作,珠簾搖動了一下,一張長長的卷軸從窗臺垂下。
卷軸上的字如清風流雲,怡然仙姿,儼然是題目的下闋。
我一個字一個字地默唸。
“獨情何時冷,無可奈何,春秋寂夢淚無聲。”
心中一窒。
獨情何時冷,獨情何時冷。
無可奈何。
淚無聲。
呼吸變得有些困難,拳頭不自主地握緊了。
回過頭,看見南陌冷冷清清的眸子看著我。
蕭翰墨嘆了一聲,“無可奈何麼……真是痴人。”
我扯開嘴角笑笑,“這條下闋,對得也不甚工整嘛。”
蕭翰墨翻了個白眼,“比你對得好多了。”
我撇撇嘴。
綏絮同其他女子一同下樓取結果去了,南陌站起來,說:“林暮,你跟我出來一下,我有話對你說。”
我跟著他走出門。
南陌說:“我說過了,宮主已經死了。”
我別開眼,“哦。知道了。”
南陌皺眉,看了我好一會,“算了,隨你便。”
我看著自己的腳尖,慘兮兮地笑了笑,說:“彩雲啊,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