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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商泛道:“我剛剛也看見了,十分危險的人物。”

溫直初道:“恩。再過半月就是紅天下七十大壽,我先去試探試探,估計到那時,狐狸尾巴就會露出來。我現在已經有點頭緒了。”

商泛道:“你叔叔呢?”

溫直初笑了笑,“你是說溫風蓮?商泛我跟你說一個很有意思的事情。我早年就已經是個紈絝子弟,這是他們一致認為的,到這裡之後,又整日遊手好閒,對左司分內之事不聞不問,又表現的喜愛男色,說我是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無知之人是最好不過了。向我這樣,門主紅天下不來管我,但仍勸過我一兩次,讓我想想我死去的父親,那右司非常看我不順眼,甚至以我為恥,看樣子是很敬重溫風荷,而且見不得我這種無能之人上位。而我的親叔叔溫風蓮呢,見到我只表現出對溫風荷死去的難過惋惜,說他們兄弟情義如何深厚,回頭就給我安排了兩個長相標緻的小廝。這就讓我不得不起疑心了。”溫風荷就是溫直初的父親,商泛以前在江湖上也略有耳聞。而溫風蓮,是死門的長老之一。

商泛點了點頭。

溫直初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喝一口,繼續道:“我來死門之前,從不過問溫風荷的任何事務,若不是他死得蹊蹺,我斷然是不可能踏進這種烏煙瘴氣的地方半步。待在這裡讓人氣悶啊氣悶。”

商泛轉頭看著窗外,道:“稍冷一點,這滿院的梅花就要開了。”

溫直初笑:“路人不賞,梅花開又如何,不開又如何?”

商泛是最見不得這種笑的。皮笑肉不笑,就像把所有的情緒都封裝起來,只給你一副只會笑的皮囊,讓人看不見心底的哀怨和悲傷。

商泛也不說話,給自己倒滿一杯酒。兩個人就這樣喝,不再開口,只盯著面前的酒杯,好像整個世界都包含在一杯酒中。

一壺酒大約馬上要喝完的時候,溫直初突然開口,“要是有月就更好了。對酒當歌,舉杯望月,人要是能那麼一直無憂無慮忘掉世間事,他所觸目之世界,應當就是簡單美好的了吧。”

商泛答道:“人生須盡歡,復飲在幾時?”

溫直初哈哈大笑,“跟我喝酒的莫不是酒量深不見底的,所以我一直以為自己酒量很差。今日才發現有人酒量比我更差。商泛,你是不是醉了?”

商泛也笑起來。兩人笑的一發不可收拾,酣暢淋漓。

溫直初道:“好久沒過熱鬧日子了,紅天下七十大壽的時候應當是熱鬧非常,期待的很吶。好了商泛,不打擾你了,有什麼需要就跟我說,我最近會留意羅九的。”

商泛站起身,將溫直初送到門外。

晚上沒有月亮,只有幾點星辰訴說著寂寥。

商泛躺倒床上,仍然思緒萬千。一是今天聽到那首曲子,確實在他心中泛起波瀾,二是今天溫直初情緒實在露得有點多。

商泛是在南方一個破廟認識溫直初的。當時商泛去拜訪一個名醫,名醫隱居山林,要去那個地方,破廟是唯一落腳的地方。

如果不是那場大雨,商泛肯定不會在那個破廟落腳,那麼也許溫直初已經死了。

如果不是因為商泛對血腥味的敏感,溫直初也可能已經死了。

商泛在破廟的一個稻草堆裡發現了滿身血痕的溫直初。當時溫直初身上的血都已經結痂,在草堆中奄奄一息,氣息微弱,顯然是受了極重的內傷。

商泛原來並不打算救他,可是離開的時候絆了一下,發出一點聲響,溫直初原本睜著的眼睛竟然睜開了,一動不動的看著商泛。

正是因為這一個眼神,商泛決定把他救下。

商泛是一名醫師。學醫自然是極苦的,但是商泛對那些枯燥的醫書特別著迷,他從十歲起學醫,一心一意,幾乎每天都是醫書醫藥作伴。

他要拜師學醫,就去找最有名的醫者。那位老者不肯收他,他就一直去,每天拿著新鮮的藥草去問老者,整整一年,老者才肯收下他,讓他拜了師,並提前說好,只准跟他學八年。

這是老者的規矩,幾個徒弟都是如此。八年之後,商泛進入江湖,從此遊遍大江南北,見識了各種各樣不同的醫藥醫術,發展了自己的醫術。救活了很多人,也對很多疾病束手無策。

商泛接人待物,有自己的一套體系。在他這裡,沒有應不應該救的問題,只有想不想救的問題。有一次他游到一個地方,有一個當地著名的孝子生了重病,本來商泛想去治療,但見到那位孝子,覺得眼神並不誠懇,他就放棄了。他救過世人眼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