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上下翻滾,緊張得連大氣都顧不得喘一口。
怪魚足足翻騰了半柱香的功夫,這才漸漸消停了下來,最後終於不動了。
秦逸喘了口粗氣道:“它應該是被毒死了。”
江東籬仍舊不放心,騰出一隻手抽出插在怪魚頭頂的長劍,又反覆刺了幾下,只見怪魚仍舊一動不動,唯有傷口處緩緩流出腥臭的黑血來,這才確定這隻體型龐大的怪魚已經毒發身亡了。
兩人這才鬆了口氣,鬆開怪魚長角,站起身來朝著腐骨黑心蓮的方向望去。
這一望之下,兩人盡皆驚得目瞪口呆。
——只見先前那一小片荷葉早就在怪魚一陣翻騰下盡皆被摧殘,只剩一片殘花敗葉。
江東籬見狀不由臉色一變,心道:難道自己和逸兒千辛萬苦費盡心血來到此處,一番付出最後都要付諸流水了麼?
秦逸見他臉色極差,連忙笑著寬慰道:“你先別慌,說不定還有幾朵剩下的。”
江東籬轉頭深深地看著這個深愛的人,只覺心中又是溫暖又是心疼,遂勉強一笑,伸手拉著秦逸的手,兩人一起飛身躍下魚背,游到漂在不遠處的木筏邊爬了上去,然後操起船槳緩緩劃到那片蓮葉邊。
江東籬心疼地看著眼前的一片狼藉,目光在無數被折斷摧殘的蓮葉蓮花中一點點詳細搜尋。
相比之下秦逸倒沒有那麼緊張,只用一雙明亮的桃花眼痴迷地盯著江東籬的俊臉,心中只反覆轉著一個念頭:倘若能得東籬完全出自真心地這般對待,自己便是立時死了,也算死而無憾。只可惜……
江東籬感覺到他的目光,不禁疑惑地轉過頭來問道:“怎麼了?”
秦逸連忙展顏一笑道:“看到你這般重視我的性命,我很高興。”
江東籬用手指輕輕點了他的鼻尖一下道:“傻孩子,我心中只裝著你一個人,自是把你的性命看得比任何人都重要。”
秦逸毫無準備之下聽到他的表白,不由心臟狂跳,還未及細細體會那股夾雜著暖意和微憾的幸福感,便聽江東籬的語調微變,帶著驚喜道:“快看那邊!”
秦逸連忙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過去,赫然看見那片蓮葉的最外圍,幾根折斷的荷葉旁邊,一支盛放的蓮花正傲然挺立。
兩人俱是喜出望外,連忙將木筏劃到那支碩果僅存的腐骨黑心蓮旁邊,小心翼翼地將那支蓮花采下仔細收好。
然後兩人合力將木筏劃回湖邊,一前一後跳上岸來。
那幾名屬下正守在湖邊不遠處,見到兩人上岸,連忙紛紛起身圍了過來。
江東籬淡淡掃了他們一眼道:“拿到了。下山吧。”
幾名屬下慌忙連聲恭喜,然後收拾好行李乾糧,又取過兩套乾淨的衣物交給江東籬和秦逸,讓他們換□上溼衣,然後眾人一道下山。
到山腳後,幾名屬下來到栓馬之處,解下江東籬和秦逸來時所乘馬匹牽過去交給他們,兩人翻身騎上馬,意氣風發地朝著來路趕去。
一行人回到苗疆分堂,霍文起聽聞屬下稟報,連忙迎了出來詢問結果。
江東籬對他點點頭表示要取之物已經到手,並對霍文起許下豐厚賞賜,然後吩咐他準備好趕路所需的馬匹乾糧清水等物,這才與秦逸一道辭別霍文起,踏上了趕回靈華宮的路程。
由於腐骨黑心蓮已經拿到手,兩人回宮的心情迫切了許多,一路快馬加鞭之下,僅用了四天半便到了靈華宮內。
之後兩人回到大殿內稍事休息,江東籬令靈華鐵衛將何韜傳召過來,又令他命人將地牢裡的苗疆蠱王提出來帶到殿內。
這十多天裡,苗疆蠱王被何韜命人好吃好喝地供著,再加上變成了白痴整天無憂無慮,因此不但沒有絲毫消瘦憔悴,反而還胖了幾分。
他本來正在午睡,驟然間被幾名如狼似虎的大漢叫醒,粗暴地抓著肩頭一路拖了過來,不由得心中大駭,當即哭得涕淚交流。
江東籬見狀不由心中厭煩,忙令人將他的軟麻穴啞穴一道點住,並命人剝去他身上衣物。
秦逸讓身後的靈華鐵衛準備好火刀火石以及捕蟲用的絲網,然後自懷中取出用油紙仔細包好的腐骨黑心蓮,開啟紙包將已經乾枯的腐骨黑心蓮取出拿到動彈不得的苗疆蠱王身前放好,這才轉身命侍衛將火刀火石遞給自己,親手將腐骨黑心蓮點燃。
腐骨黑心蓮已經點燃,立刻冒起一股黑煙,同時發出一股難聞的腐臭氣息,當即令在場所有人忍不住屏住了呼吸。
眼見得腐骨黑心蓮快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