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東籬皺眉道:“不如我令何韜去江南七巧堂,再重金購買一把他們最新制成的鎖鏈送給你如何?”
秦逸道:“只要是你送我的,我都喜歡。不過我若是不小心把鎖弄壞了,你可別心疼。”
江東籬聞言臉色更差,磨著牙道:“秦逸,你究竟要怎樣才能不再出現在我面前?”
秦逸慢慢地走了過來,邊走邊道:“很簡單,你只要殺了我,再讓人把我埋了,我自然就無法出現在你的面前了。”
江東籬頓時氣結,如果他能狠得下心殺秦逸的話,又怎會三番五次地令何韜換鎖關著他?
片刻後,江東籬終於平靜下來,冷冷道:“你以為我真的不捨得殺你麼?”
秦逸走到江東籬身旁,一手攬著他的腰,另一手握住他的手,在他耳邊邪氣一笑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我不介意當個風流鬼。”
江東籬感覺到秦逸灼熱的氣息噴在耳後,身體不由一僵,勉強板著臉推開秦逸道:“立刻滾回地牢待著去,否則惹怒了我,小心我讓何韜好好地整治你。”
秦逸知他嘴硬心軟,自是絲毫不懼,一面在江東籬身邊坐下為他斟酒,一面笑道:“如此良辰美景,又有佳人相伴,傻子才會回到地牢去。東籬,今天好歹是我的生辰,你就不能陪我喝一杯麼?”
江東籬聞言不覺心軟,剛要點頭,立刻想起什麼,連忙道:“要我陪你喝酒也可以,你須得答應我,今後再也不出現在我面前。作為交換,我可以不再關著你,今後除了靈華宮外,你愛去哪裡便去哪裡。”
秦逸立刻容色一整道:“東籬,我剛才好像說過,除非我死了,否則你休想阻止我接近你。你當然可以繼續關著我,不過你那些鎖再精巧我也可以開啟。當然,你可以令人把我的手筋挑斷,這樣我便再無法開鎖了。不過見不到你的話,可能我會抑鬱而死的。東籬,你真的忍心看著我死嗎?”
江東籬見他說得十分認真,心中不由一寒。
挑斷秦逸手筋,令他傷殘,甚至因此輕生,這種絕情的事他真的做不出來。
不見秦逸,已經是他所能做到的極限。
可是秦逸偏偏又對他死纏爛打不放手,當真令他頭疼已極。
秦逸見江東籬沉默不語,立刻緊緊貼了過來道:“東籬,我知道你不捨得我死的。既然如此,為何不給我一個打動你的機會呢?也許假以時日,你會真心地喜歡上我呢。”
江東籬仍舊沉默不語。
過了半晌,他忽然端起桌上酒杯一飲而盡。
然後,江東籬放下酒杯道:“我答應你,今夜陪你一醉。將來的事情,將來再說。”
秦逸見他的口氣終於有所鬆動,心中不由大喜過望,連忙點點頭,隨手接過酒壺替江東籬斟滿酒杯,然後雙手端過去道:“好,今夜我們就忘記以前那些不愉快的事,像以前那樣盡情痛飲。”
江東籬接過酒杯一飲而盡,然後執起酒壺替秦逸斟滿。心中想道:無論將來如何,至少今晚,自己不想一人寂寞地對月獨酌。
不如索性放縱自己,和逸兒來次一醉解千愁吧。
兩人你一杯我一杯地互相敬酒,不一會兒便都酩酊大醉,遂七歪八倒地互相攙扶著回到床頭,齊齊倒頭睡下。
翌日清晨,江東籬睜開雙眼,靜靜凝視著身側秦逸酣睡的側臉,雙目中流露出痴迷的柔光。
但很快他眼中的戀慕之色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下定決心的堅定決絕。
江東籬起身飛快地穿好衣物,彷彿生怕慢了一分自己便會後悔一般。
收拾整齊後,他才冷著臉喚醒秦逸。
秦逸迷迷糊糊張開眼,看到江東籬臉色冷漠,心中不由咯噔一響,卻強裝作若無其事的模樣,打個呵欠揉揉眼睛笑道:“東籬,天才剛亮,起那麼早做什麼?快回來再陪我躺會兒。”
江東籬道:“你該走了?”
“走?”秦逸聞言心道不妙,連忙裝糊塗,“去哪裡?”
“隨便去哪裡。”江東籬道:“只要離開靈華宮就好。”
秦逸聞言,頓覺一桶冷水當頭澆下。
他本以為經過昨夜相擁而眠,江東籬多少會有些動搖,沒想到今天早上他剛一張開眼就趕自己離開。
不過秦逸自然不會依言而為,當下伸出手拉住江東籬右手用撒嬌的口氣道:“東籬,你怎麼能對逸兒如此絕情?!我死也不會離開靈華宮的,就算你把我趕出去,我還會跑回來找你的。你就別趕逸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