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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還是想盡一個父親的責任,好好地把這個兒子培養成人,也好對九泉之下的秦雨柔有個交代,使自己不至於虧欠她太多。

只是,自己有這份心意,還要看這個孩子是不是可造之材。

當日在採菊閣中他便仔細觀察過秦玉,見他身材雖瘦弱根骨卻極佳,是棵習武的好苗子,十三歲才習武雖然晚了些,不過有自己這位絕世高手教導,倘若他肯吃苦,要練成絕世神功也並非不可能。

如果這孩子肯吃苦上進,那自己便公開承認他少宮主的地位,將來百年之後把靈華宮託付給他也無所謂,倘若這個孩子吃不得苦,或者資質愚鈍,並非可造之材,那自己再努力一下,生幾個資質好的兒子也並非什麼難事。

江東籬打定主意,便令蕭靈柩務必悉心照料秦玉,需要吃什麼補藥儘管去庫房取最好的便是,等他過幾天身體好後,便帶過來見自己。

蕭靈柩觀顏察色,見江東籬似乎對這個孩子頗為重視,連忙恭敬地應了,同時在心裡確定好了自己日後討好的物件。

在蕭靈柩不遺餘力的悉心照料和無數珍貴補藥的調養下,秦玉的身體很快就恢復得與常人無異,原本略顯蒼白的小臉也添了幾分血色,從而越發顯得精緻動人。

這幾天秦玉感覺到蕭靈柩對他的態度變得十分得恭敬,心中不由大惑不解——由於江東籬沒有放話,因此蕭靈柩也不敢告訴秦玉他和江東籬的父子關係,導致秦玉進入靈華宮六七日了還矇在鼓裡。

這天下午,江東籬提前批閱完各堂呈上來的公文,閒下來百無聊賴時忽然想起了自己剛尋回來的兒子,便派人到蕭靈柩這裡傳話,讓他將秦玉帶到正殿來拜見自己。

蕭靈柩得了令,連忙將秦玉找來,拉著他一起去了正殿。

在靈華宮住了數日,秦玉此刻已然知曉自己身在江湖中赫赫有名的靈華宮,也知道了江東籬便是傳說中武功通神,神秘莫測的靈華宮宮主,大吃一驚之餘心中也頗感敬畏仰慕,並暗暗將其視為自己一生的奮鬥目標。

此刻他站在殿內,悄悄抬頭看了一眼高坐正殿,氣勢不凡的江東籬,然後立刻低下頭去,雙膝跪倒大聲參拜:“秦玉見過宮主。”

江東籬聞言雙眉微皺道:“秦玉這名字太過女氣,我不喜歡,你還是重新叫回秦逸吧。”

其實秦玉自己何嘗喜歡這個老鴇強加給他的名字,聞言立刻道:“秦逸多謝宮主賜名。”

江東籬抬手示意他起來,然後淡淡地掃了他一眼道:“他們有沒有告訴你,你是我遺落江湖的親生骨肉?”

秦逸聞言只覺腦中砰然一響,幾乎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失聲問道:“你說什麼?”

江東籬微微不耐道:“你聽到什麼便是什麼,別讓我重複第二遍。”

“可是……可是……”秦逸難以置信地低聲喃喃:“怎麼可能?”

江東籬聞言失笑,眉峰一挑反問道:“為什麼不可能?”

秦逸頓時被問住了。

他自出生那刻起看見的便只有孃親,自幼與孃親相依為命,日子過得十分清苦。

雖然孃親對往事諱莫如深,極少對他談起,但是他也從她平日偶爾的隻言片語,以及街坊鄰里的流言蜚語中得知,自己的孃親原是江南名門望族之女,卻因未婚先孕敗壞門風才被逐出家門,以至淪落到只住兩間破草屋,靠著替人刺繡維持生計。

自幼便承受周圍眾人歧視的目光,以及同齡孩童的謾罵疏遠,讓秦逸從懂事起便明白自己和別人不同,是個沒有父親的野種。

他也曾無數次猜測過自己生父的身份,但以他那小小的腦瓜有限的想象力,只能猜想自己的父親是個不得志的窮書生,母親因為愛慕其才華偷偷接濟過他,後來窮書生去進京趕考,金榜題名後便拋棄母親另攀高枝這樣的劇情,畢竟無數戲文中都是這麼唱的。

當然他也猜測過父親有可能是商人或者江湖人甚至街邊小貨郎,卻做夢都沒有想到,自己的生父竟然是在江湖中地位顯赫,卻又被名門正派視為邪教的靈華宮宮主!

因此江東籬的這句話給他的衝擊不可謂不巨大,以至他目瞪口呆,久久無法消化這個事實。

江東籬也不以為意,畢竟這孩子年紀小沒什麼見識,而靈華宮在江湖中的口碑又確實有些欠佳,說不定他這個靈華宮宮主的形象在孩子心中已經妖魔化了。

許久之後,秦逸才再度反應過來,怯生生地問道:“我當真是你的兒子,沒弄錯?”

江東籬聞言,嘴角勾出一抹邪氣的弧度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