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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的時候,流景的確覺得是有些頭疼的,僅僅是三日,案架上就又堆起了老高的奏摺,多的好像怎麼也批閱不完似的。

無奈,身為一國之君也不能只是名頭響亮,必須要做出成績,如今雖是天子掌權,可也不代表朝廷裡邊所有的人都無條件擁護流景,安堯手下有一批忠直的大臣,他們所最尊敬最忠心的人是安堯而非他流景。

還有部分的大臣甘心著為皇帝效命,大多的原因也只不過就是因為流景是皇帝,而非完完全全的忠貞與流景本人,所以流景不能出錯,他想做個好皇帝,做好每一件事情,每一個決定,希望後世提到景帝之時,至少能不說他是一代昏君。

沐清寒幾日都沒有回將軍府,下了早朝便打算回府休息休息,卻又被流景給強留了下來。不過沒讓沐清寒跟著去御書房,而是命他到妍喜宮備好酒菜等著皇上的親臨。

沐清寒對這事兒心中有數,流景這是要和自己以及婉兒說些什麼話,而這具體的內容,沐清寒心中也是可以猜出一二的。無非就是大婚的事兒。

沐清寒雖然不能說對於逃脫了大婚有多麼多麼的高興,畢竟這樣想對另外一個當事人太過不公平,可他心裡是真的覺得鬆了口氣,如今流景擺明了是要再擇吉日,沐清寒一邊往妍喜宮走一邊心裡想著,能有什麼辦法繼續拖延。

不是說婉兒不好,相反的,流景酒醉昏迷這三日,沐清寒日日看著婉兒守在流景的床邊,如果不是知道婉兒對自己的心意,沐清寒都要懷疑她是不是鍾情於流景了。

可流景昨日醒來後一邊吃著婉兒親手熬得粥一邊和婉兒有一搭沒一搭的閒聊,沐清寒也是聽明白了。

這兩個人,先說流景,他冊封婉兒這位民間公主,怕是八成看在了沐清寒的面子上,可這另外的兩成則是婉兒的性子有一部分和流景極像。

比如……骨子裡的善良,認定的人就會掏心窩子的對待。

流景的這種善良因為他那天子的身份被掩藏的極深,從不敢輕易相信任何人,也不敢被人發現自己的婦人之仁,這些都會成為一個皇帝致命的弱點,可就算再怎麼掩藏,本性裡的東西是改變不了的。

婉兒呢,對於自己已經是公主這事兒幾乎是毫無自覺,除了改變了對流景和景太后的稱呼之外,對待身邊的人是一丁點公主的架勢都沒有。

沐清寒這幾日在皇宮裡邊經常聽人背後議論的一件事兒就是稱讚這新冊封的雅嫻公主是整個後宮裡邊最親善溫和的主子,能在妍喜宮裡邊侍候,那是幾輩子修來的福氣。

所以這流景會喜歡婉兒也不是完全沒道理。看著婉兒的時候,流景就像在照一面鏡子,鏡子外邊是龍袍加身的皇帝,鏡子裡邊就是脫去龍袍迴歸本我。

這麼一想,兩人到的確有這做兄妹的緣分,流景對婉兒是真的當了自己的妹妹,婉兒對流景那就更不用說,恨不得是掏出心肝照顧著,沐清寒看到這些不能不說他不欣慰,可再反觀自己的現狀,只能是苦笑一聲外加一聲長嘆。

假如這要嫁給自己的人是流景該有多好,就算婉兒和流景再像,終究不是同一個人,不是那個自己苦苦追逐了十二個年頭的人。

沐清寒邊想著,眼看前邊就是妍喜宮的大門了,門口立著一個人影,沒用再多看沐清寒就再次的深深的嘆了一口氣,加快了腳步,到了近前,單膝一跪:“臣,沐清寒參見公主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該有的禮數還是得有,就算婉兒原本只是個山莊的丫頭,如今也不能不說是飛上枝頭變了鳳凰。

“沐將軍不必多禮,快請起。”婉兒看著單膝跪在自己面前的男人,臉色一紅,說出口的話都有些不利索。雙手更是不自覺的往前伸出想要扶沐清寒,卻被後者很隱晦的躲開了:“謝公主。”

“沐將軍,皇兄派人過來說待會兒要來,酒席我已經備得差不多了,沐將軍可有什麼特別喜歡的菜餚,婉兒這就去做。”領著沐清寒進到房內,命宮女奉了清茶,婉兒看著沐清寒開口問道。

“不敢勞駕公主,這樣就可以了。”沐清寒看看桌子上的菜餚,恭敬的回答道,可是這恭敬裡邊更多的卻是一股子刻意的疏離,婉兒聽罷臉色僵了僵,再想開口卻因為周圍有下人沒辦法說出來。只得咬了下邊的嘴唇,眼睛一眨一眨的泛著點光暈。

等人的滋味兒本來就不好受,更何況是這樣壓抑的氣氛就讓人更不好受,沐清寒抿著清茶,心裡就希望流景能快些到來,不然再這麼和婉兒兩個人大眼瞪小眼下去,真的會憋出內傷。

婉兒始終是低著頭,到了了才低聲的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