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男人,從來都是如此,總是在自己空落寂寞的時候突然的出現,好像是一道刺眼的光,硬生生的闖進了自己的生命之中,像是執拗的要將自己心上的那層賴以為生的硬殼一併刺穿一樣的蠻橫霸道。
嘴唇上是傅天手指的溫度,不同於往日的溫暖乾燥,帶著點汗溼的微涼,反反覆覆的摩挲,小心翼翼的膜拜。
流景唇上的血絲終於被傅天完全的擦拭去了,那原本是蒼白的薄唇卻因為摩擦而帶上了點血色,傅天看著面前的流景,纖長細密的睫毛在眼簾之下投射出斑駁的剪影,突然棲身把人抱進了懷裡,力道不大,卻很固執:“我喜歡你,所以不要走好嗎?”語氣是哀哀的祈求,流景聽得心中一緊。
沒有反抗,也沒有掙扎,流景此時此刻還是無法理清自己的心緒。
雖說後宮之中有三千佳麗,更是早已冊立了四位貴妃,可說不清到底是因為國事繁忙還是流景這天生淡薄的性子,對於情愛,流景是從未涉獵甚至是從未考慮過的。
更何況,此時擁抱著自己,在耳邊低喃著【喜歡】的還是個男人,流景不知道如何去面對,更不知道自己究竟對傅天是怎樣的一種感情。
傅天是自己的救命恩人,最開始,流景只是這樣定義著傅天在自己心中的位置。
而流景此次再下江南,無非也只是惦念著還欠傅天一個人情。但這並不多時的相處,兩個人之間似乎有什麼東西真的是變化著的,不是流景看不見,感覺不到,而是流景真的從未想過,兩個男子之間,到底要如何去談情愛。
“傅天,你救過我一命,所以我不會為難你。至於其他,你我同是身為男子,你心中應該清楚,這是違背天道倫常的。明日我便會離開,以後,我們也不需再見了。至於今天的事情,我會忘記。”流景開口,聲音一如既往的清冷淡漠,仍舊垂著眼睫,等著傅天放手。
“不可以!”傅天的語氣中第一次帶上了焦急,環抱著流景的手臂幾乎是在瞬間就加重了力道,流景的肩膀被壓制的疼痛,因為沒有防備,一聲悶哼不覺溢位了嘴角,眉毛也皺了起來。
“流景,不許走!”傅天好像是沒有聽到流景因為疼痛而發出的悶哼,手下的力道沒有絲毫的減弱,埋首在流景的肩頭,口氣強硬的挽留著懷裡的人。
“放開我。”傅天的呼吸全數的噴在頸側,好像帶著灼人的熱度,流景壓制著身體裡面陌生的感官,語氣冰冷的開口命令道。
傅天早已感覺到流景身體細微的變化,知道流景其實已經開始動搖,怎麼可能在此時放手,趁著流景被自己的氣息擾的不自覺側了頭,抓準時機,嘴唇毫不客氣的貼上了流景蒼白纖細的脖子,甚至伸出舌尖描繪著那幾條血脈的紋路。
流景被傅天的動作弄的完全失去了思考的能力,頸部酥麻的感覺好像順著那幾條血管迅速的蔓延到了四肢百骸。陌生而又讓人覺得恐懼,好像身體不再只屬於自己。
直到一絲細微的疼痛喚回了流景迷失的意志,流景才慌忙的使力推開了傅天的身子,只是沒想到這次只是輕輕的一推,竟然就輕易的掙脫了傅天的束縛。
被流景推倒在地的傅天,嘴角還牽著一條曖昧的銀絲,一手撐地,一手緩緩抬起,擦了擦嘴角,那動作竟然有種說不出的魅惑,流景不敢再看,慌忙的起身,就打算上馬離開。
“流景,不許走。”還是剛剛的那句話,仍舊是強硬至極的口吻,彷彿不是請求,而是命令。
流景閉上了眼睛,頭也不回的快走幾步翻身上馬,沒有片刻遲疑了策馬離開。
傅天看著幾乎可以稱之為落荒而逃的流景消失在自己的視線當中,勾起嘴角,溢位一個冰冷的笑容。
司徒流景,你以為你真的可以如此輕易的逃出我的手掌心嗎?
從容的起身,輕拍了一下沾染了塵土的衣角,傅天屈起手指朝天打了個響亮的口哨,齊揚便從遠處賓士而來。
流景攥緊韁繩的手指因為太過於用了而微微的刺痛著,可他本人卻是毫不自知。傅天嘴唇的觸感好像還停留在頸側,黏膩溫潤卻又炙熱如火。
流景控制著胯下的馬兒放慢了前進的速度,眼神有點空洞,手指不自覺的摸上自己的脖子,那裡有一塊肌膚的溫度明顯的比其他的地方要高,流景緊了緊了衣衫,只希望不要留下什麼痕跡。
說不出對傅天到底是什麼樣的情節,他的擁抱總是來的突然,讓人猝不及防,他的親吻總是霸道,雖然讓人惱火卻並不覺得噁心。
馬兒的前進越來越慢,流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