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權責便是監管百官王侯的所作所為,若是看到一點差錯,都可以上摺子參一本——自從這杜若當上御史以後,敗在他筆下的何止一個官員,且都是在五品以上的,他是不講情面的,雖然看上去是個好說話的文弱書生,可是暗地裡,被稱為“笑面判官”,那支筆那張嘴厲害著呢——他們的主子齊安王不過因為皇室血統封了個王還有封地,原來也還是有實職的,但是因為不知道怎麼得罪了聖上,被撤了職,如今真的是無級的王爺——這若是被這位惦記上了,再告一狀……
“原來是御史大人啊。”態度完全變了,“這我們也是奉命行事,不成想這兒是御史大人的私宅……”
“這倒不是我的私宅,只是我友人之家。”杜若說,“倒是不知你們搜了幾家了,都找到這兒來了。”
“沒、沒幾家……”
“哼,我也管不了你們,橫豎這裡你們不能動。你們回去以後要告訴你們家王爺也儘管說,就說是我杜若的意思,不過都是井水不犯河水的,如今是多事之秋,齊安王還是安生一些,聖上說過多次了,見不得王爺王子欺壓百姓,王爺可別觸到聖上的逆鱗了。”
“是是是。”那些人再也不敢逗留,匆忙離去了。
“真是狗仗人勢。”蒼朮啐道。
“這齊安王還真的陰魂不散,這咱們好好在家裡待著也能搜到咱們這裡。”重樓說。
“聖上不過是念著老齊安王的功勞,才對他一而再再而三地容忍。”杜若幫笙哥兒緊了緊外衣,“哥兒,咱們回去吧。”
“哥兒,只怕還有後事,要不咱們先把人給偷偷送走。”蒼朮問笙哥兒。
“那齊安王既能這樣在民宅搜人,必是和城門打過招呼,送走又能送哪裡去?這一出去就是把人送入虎口,先緩緩吧,等天亮了再說。”
“今晚這麼大的動靜,他們那邊必也已知道了。”重樓說。
“能讓齊安王這樣大肆搜尋的,應該是要緊的人。”杜若說,“只是不知道是齊安王什麼人,是關心的人還是結仇的人就不得而知了。”
“哥兒,要不去問問看?”
笙哥兒還未開口,就聽到一道聲音——
“叨擾各位了,給大家帶來了這麼大的麻煩。”笙哥兒轉頭,看到那個人站在拐角處,“不敢再多留,我們這就走,在此先謝過各位了。”
笙哥兒走過去,見他已經被下午看到的樣子好多了,雖然還是有些虛弱,可是眼裡已經恢復了神采——
“你要走去哪裡?剛才你也該聽到了,你出去必定會被抓的,雖然不知道是什麼事,可是我看你不像是願意回去的。”
“我們再留下來恐怕會給諸位帶來災難。”那人低垂著腦袋說。
“既然把你留下來了,那幫人也不是幫到一半就算了的。”笙哥兒說,“外面溼熱,不介意的話跟我進去說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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笙哥兒的房內,燭光通明,泡好的茶放在桌上,笙哥兒與那人坐在桌旁,其他三個也就站在一旁。
“先通一下姓名吧。”笙哥兒說,“我是傅晏笙,這是重樓、杜若和蒼朮。”
那人抬頭看了他們一眼,“原先以為不會有多深的交集,便沒有報上名字,我是希讓覺。”
“希……是姓氏?”笙哥兒道,“這名字不像是中原人的名姓……”
那人點頭,“我是苗人。”
笙哥兒一愣,“你從苗疆來的?”
“是。”
笙哥兒想起齊安王與苗疆的關係,“你是齊安王的親戚?”
“齊安……你是說希卡因?”
“希卡因?”
“他的漢名是魏良思。”
笙哥兒點頭,“就是他。看來你們確實是親戚關係了,同一個姓。”
“算起來,他是我的表弟,我姑媽就是他的孃親。”
“那為什麼……”笙哥兒覺得奇怪,那齊安王雖然為人壞了點,可是自己的親戚應該不至於動什麼壞心吧?
希讓覺默了下,才說,“他讓我做一件我不願意的事,我拒絕了,他以我兒子來威脅我,我無奈,只好帶著我兒子逃出來。”
笙哥兒也沒有問他那是什麼事,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秘密。
“能讓他這樣追著你的,該是件了不得的事吧?”蒼朮雙手抱臂說。
希讓覺看了他一眼說,“我想要回苗疆,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