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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部分

婦人的牡丹三髻髮式,髮髻上插著金鑲玉花釵和玉蝴蝶紋步搖,穿著青底百蝠紋的齊胸襦裙,把托盤裡的東西拿出來放到桌上,“還有幾樣哥兒愛吃的小菜。”

笙哥兒放下筆,“不是說廚房的事用不著你了嗎?我要吃什麼自然會交代廚房裡的人。”

“如今哥兒的房裡都少來了,我成日家也沒有事做,你病著我就煮幾次東西怎麼了?”葭兒又說,“你啊,有一個毛病改不了,明明生著病,給你燉好的藥還是不要吃。”

“不是吃了嗎?”笙哥兒說,“我知道是葦兒燉的,每次送來的都好好吃了。”

“可是還是要三催四請的。”葭兒說,“如今我們不能日夜伺候了,餘容是不可靠的,寶瑟和錦屏又太小,不敢吱聲,重樓和蒼朮他們也是各有各的事做,哥兒身邊著實不像樣。”

“你們哪裡不知道我?我是樂的輕鬆自在的。”笙哥兒說,“都已經嫁為人婦了,雖說還是住在家裡,可是也要多把心思放在自己該放的人身上。”

“現在教訓起我們來了?”葦兒走進來了,手上是一捧白蘭花,她的發也梳成一個挽髻,頭上只一根銀鎏金鑲寶觀音簪,身上是一件官綠蘭紋半袖襦裙——“哥兒但凡想到我們一點,也要自己保重些。這次的事情雖不知究竟如何,我麼也不去追究,只望哥兒凡事想著家裡一些。”

笙哥兒走過去,“不是不告訴你們,只是事情已經過去了,再提起也沒什麼意思。”

“罷了,那便不提吧。”葭兒說,“先把這粥給喝了,我可是燉了大半天了的。”

“好好。”

葦兒走到笙哥兒的書桌前,把那定窯白瓷大花瓶裡昨日的拿出來,今日的白蘭花換上,換好了花,不經意瞥到笙哥兒攤在桌子上的那幅畫,畫上是一匹馬,馬上有一人,身形高大,穿著紅色的披甲,那人策馬離去,畫上的不過是個背影。只要是認識的人,看到那幅畫還能想不到那畫裡的是誰?

葦兒雖然沒有得到確切的答案,可是以她的靈慧,哪裡猜不到哥兒受傷的事會和誰有關?昌陽領軍西去的事他自然也是知道的,如今看到笙哥兒的畫,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想——

哥兒的情路,說是順,那是真的比很多人要順,畢竟哥兒不只是兩個人之間的感情,期間牽連著五個人,更別說都是各有各的驕傲的人了——在哥兒這方面開始有感覺的時候,便早早收穫了那四人的感情,何其順利?可是,這一而再再而三的分離,也著實比其他人要艱難一些——何況還要面臨可能的生離死別呢,即使那可能性很小——到底不安心。昌陽對哥兒的愛毋庸置疑,昌陽對其他人都透著種“冷”氣,唯獨面對哥兒的時候,像是要把所有的熱情都釋放出來似的,甚至有一種飛蛾撲火般不管不顧的感覺。可是便是這樣一份堅定的感情也在昌陽突然失憶以後收到了前所未有的威脅和打擊,一個忘掉自己所愛甚至傷害自己所愛的人會怎麼樣?葦兒心疼哥兒,因此恨著昌陽的所作所為,可是,她卻又覺得現在的昌陽有些可憐——她不知道昌陽有沒有可能恢復記憶,可是一旦他恢復記憶,想起了自己這段時間的所作所為,又該如何自處?

葦兒在心裡嘆口氣:只望哥兒好,和這幾人的糾纏早早有了結果才是。

“這天也太悶了,不知什麼時候可以爽爽快快下場雨。”笙哥兒看了眼窗外說。

“可是看外面的天,那太陽大的,不像是要下雨的。”葭兒站在視窗說,“那荷塘裡的錦鯉都跳起了好幾條,院子裡的白鷳也尋著陰涼的竹林去了,真的是太熱了。”

雖然說著不會下雨,可是沒想到半個時辰都沒有,這天一下子就陰了大半,然後一場半月都沒下過的甘霖降了下來,真的如覆盆一般,淋漓盡致,如哥兒所想的,爽爽快快下了好大一場。

而門就是這個時候敲響的。其實一開始沒人發現有人在敲門,因為外頭動靜實在太大了,又是打雷又是閃電,在加上暴雨,再大的動靜都容易被遮掩過去。守門的護衛聽真切了以後,才開了門,門外卻是站著一個陌生人,不,應該說是兩人,因為其中一個被另一個抱在懷裡。

那抱人的男子對護衛說想要求討些吃食,並希望可以借個遮風擋雨的地方,等雨停了便走。若是以往,護衛肯定把人給趕走的,可是看那兩人,一大一小的,被雨淋得悽慘,而且那抱人的大人似乎不比懷裡小的要強壯多少,說話都沒有力氣,似乎再過一會兒就要暈倒了一般……

那護衛猶豫了一會兒,才決定去稟告笙哥兒,笙哥兒這邊正在窗邊看著雨打荷葉,聞言,便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