融融的,只是今日這事自己心裡百味交雜,一想到欺瞞自己的是自己最信任放在最心上的人,更覺得難受……
“哥兒,”餘容還是忍不住又開口了,“你的茶涼了,要不要換一杯?還有點心,我再去給你拿一些過來?廚房裡有新做的荷葉餅,哥兒要不要?”
笙哥兒沉默了會兒,才說,“去吧,把他們叫進來。”
“哎……嗯?哥兒是說讓重樓哥哥和蒼朮哥哥進來?”餘容這才反應過來。
“嗯。”
“好嘞!”餘容喜滋滋地跑出去了,開啟房門,走到廊上,對跪在院子的青瓷磚上淋雨的兩位哥哥說,“別跪了,別跪了,哥兒的話,讓兩位哥哥進去呢。”
重樓和蒼朮一愣,對視一眼,才站起身來——不過因為跪得久了,腿腳難免麻了,還踉蹌了幾下,相互扶了一把,才慢慢走進了屋。
笙哥兒看到他們兩個一個素來乾淨齊整,一個向來風流倜儻,如今被雨一淋,加上神情都有些萎靡,難免顯得狼狽了些。
笙哥兒嘆口氣,“先去換身衣裳,把頭髮弄乾吧。餘容,你去廚房弄兩碗薑湯。”
“是。”餘容笑著跑了。
“哥兒……”重樓還要說些什麼,見笙哥兒擺擺手,才罷了去換衣裳了。
笙哥兒下了榻,走到窗前,看著那一池的荷葉——已經有好幾個花苞了,這幾場雨下來,該是要開了吧……原本這該是自己最喜歡的時節,可是如今就這麼一件事壓在心頭就什麼心情都沒了……
————————————分割——————————————
杜若過來的時候心情還是很好的,不過來見哥兒他心情就沒有不好的時候——還專門買了幾樣點心給笙哥兒——結果進門的時候就覺得有些不對勁了——那些護衛愁眉苦臉的,那兩個小丫頭寶瑟和錦屏也是斂聲屏氣的,而餘容靠在欄上逗著白鷳,同樣是無精打采的——
“這都怎麼了啊?”杜若走過去問。
“杜若哥哥,你總算是來了……不過你運氣好,現在才來……”餘容站起身,看了看裡屋,才小聲道。
“什麼意思啊?”
“都是你們啊,把昌陽哥哥的事瞞著哥兒,哥兒知道了好生氣的……”
“哥兒知道了?”杜若一驚,瞪大了雙眼。
“可不是?哥兒還跟昌陽哥哥見面了,可是昌陽哥哥完全不認得哥兒,還對哥兒……哎,杜若哥哥——”
杜若已經快步走進了房間,見笙哥兒靠在榻上,重樓和蒼朮都坐在榻前的繡墩上,兩人的臉色都不是很好。
“哥兒……”杜若硬著頭皮喊了一聲。
笙哥兒看了他一眼,“你來了。”
“哥兒,我買了幾樣小點,你要不要吃吃看?”杜若決定還是先獻殷勤吧。
“你先放著吧。”笙哥兒並不領情,“昌陽的事我已經知道了,聽說你一直在找御醫?”
杜若把點心盒子放下,走了過去,“是,太醫院的太醫我差不多都找過了。”
“結果呢?”
杜若的神情嚴肅了一些,“他們查了一些醫術和以往太醫院的記載,關於失憶的記錄是有不少,可是昌陽的情況比較不一樣。”
“你懷疑齊安王,不是說他與苗疆有牽扯嗎?”
“是,齊安王雖然身上流著皇室的血,可是他的母親,也就是齊安太妃是漢人與苗人結合所出,也就是說他的外公便是苗疆的人。苗疆多的是一些旁門左道的東西,那昌陽又失憶得古怪,所以我懷疑齊安王給昌陽下了什麼東西。”杜若又說,“齊安王與昌陽素有瓜葛,這次齊安王留京之後,聽聞在校場的時候就與昌陽起過一次衝突,後來齊安王請幾位武將去他的府邸,其實主要就是請昌陽,說是為了前事請罪,不想去了齊安王府,昌陽就變成那樣。”
“為什麼這件事不報上情?”
“哥兒你也見過昌陽了,昌陽除了不記得……我們之外,其他的並無什麼變化,照常值勤巡邏,宮裡有召他入宮伴君,既如此,上報了也無用。”
“為何就忘了我們呢?”笙哥兒喃喃道。
“哥兒見過昌陽,有沒有覺得昌陽更加的不近人情更加冷酷了呢?”蒼朮問。
笙哥兒點頭。
“那日我找到一位在苗疆呆過三年的男子,他說苗疆有一種蠱叫‘紅痣蠱’也叫‘忘情蠱’,原本是苗疆女子煉來給負心薄情的男子吃的,男子吃了以後便會忘記一切和自己所愛之人的事,變得冷心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