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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部分

…”

梁管事猶豫了下,還是老實回答,“不大好……大人自前日被送回來就一直昏迷不醒……”

笙哥兒原來只是試探性地問問,沒想到得到的答案真的如此……“你、你帶我去看你家大人。”

“不可。”梁管事一口拒絕——大人得的是那種病,以大人對這傅公子的重視程度,大人但凡有一絲半絲的意識,都不會允許傅公子接近自己——“傅公子若是要知道什麼,儘管問我,大人那邊有御醫在,也有人服侍,公子不必憂心。”

“我即來了,就是來看他的。”笙哥兒沉下臉,“你都說了你家大人不大好,這哪裡還顧得上其他?今日我如何都是要見他的。”

那梁管事見笙哥兒如此堅決,又想起自家大人的境況,終於還是答應了。

笙哥兒跟著梁管事來到杜若的房間,在門口就聞到裡面一股子的藥味,他讓餘容呆在外面,推門進去,那味道更濃——裡面一個穿著朝服的中年男子正在寫著什麼,素色的幔帳懸掛在中間,有兩三個丫鬟輪流從裡面端著水進進出出——

“張太醫,可有起色了?”梁管事問那中年男子,笙哥兒走近了見他寫的是藥方子。

那張太醫搖頭,嘆氣道,“昨夜我同王太醫、林太醫商量了,再改兩位配藥,且再看看吧。”

“那就有勞張太醫了。”梁管事恭敬道。

笙哥兒走向那幔帳,正要掀幔子,就聽身後那張太醫叫道,“你是什麼人?那裡也是你進得的?還不快出去?”

“張太醫,那是我家大人的至交傅公子,來探望大人的,不相干。”梁管事忙道。

“至交?”張太醫摸了摸鬍子,“即便是至交,這時候也該避諱些才是。”

笙哥兒只停頓了下,便掀開幔子進去了,張太醫搖頭,才把手上的方子交給梁管事,繼而囑咐了幾句。

笙哥兒進去,見一個丫鬟正在用熱水浸過的臉帕給杜若擦臉,笙哥兒走過去,“讓我來吧。”

那丫鬟見到笙哥兒,愣了下,想起來這人就是大人的好友,方才聽到外面有梁管事的聲音,那定是梁管事帶人過來的——想到這裡,便起身行了禮,把手裡的臉帕交給笙哥兒,便端著用過的水出去了。

笙哥兒坐在床邊,看著躺在床上的杜若面無血色,眼下青灰,雙唇乾裂,只覺得胸口隱隱作痛——杜若……怎麼會這樣……明明之前還好好的……想起那時自己因為重樓入了獄,杜若遲來了便沒給他好臉色看,他也不惱,一如往常伏低做小,他還讓人傳話叮囑自己,自己進了宮,沒想到……再見到會是這般境況……

梁管事送張太醫離開,回過頭來進來這邊,卻見到笙哥兒近身給杜若擦臉,對一旁站著的丫鬟罵道——“怎可讓傅公子動手?連這點分內事都做不好?”

丫鬟噤若寒蟬——她們倒是想要動手,可是……

梁管事上前想要拉笙哥兒起來,“傅公子,這些事還是讓丫鬟們做好了……大人畢竟是得了這種病,若是真的引到你身上……”梁管事隱約聽到自家大人說過這傅公子身子底子似乎不怎麼好,這萬一真的有什麼事,大人就算好了,只怕也……

“若是這病引到我身上了,也不過是命……我即來了,也不怕這些。”笙哥兒把那臉帕子在盛著煮沸的草藥水裡泡過,擰乾,敷在杜若額上,“只是擦臉,可要擦身嗎?”

“這……”梁管事見笙哥兒這架勢,便知是不會罷手的,心裡更加懊悔,就不該把人給帶進來……

“看來是要擦身了,那可有什麼規矩嗎?”笙哥兒轉頭卻是問離自己最近的丫鬟,也就是方才把臉帕子遞給自己的丫鬟。

那丫鬟怯怯地看了梁管事一眼,見他無奈地對自己點頭,才回答,“一個時辰擦一次……等那邊的鐘敲響了,便是時辰了。”

“好,”笙哥兒一臉誠摯,“待會兒你……你叫什麼名字?”

“奴婢,奴婢叫‘蒲兒’。”

“好,蒲兒,待會你教我如何給他擦身。”

“……是。”

這邊,蒼朮越想越不對,那輛擦身而過的馬車好像真的是……

蒼朮猛地拉住了馬韁,臉色一變,該不會——正要調轉馬頭,就聽到聲音——

“蒼朮!”

蒼朮定睛一看,不是重樓是哪個?

“你怎麼出來了?你出來……是不是哥兒有什麼事?”

“你從那邊過來的?”重樓問。

“從刺史府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