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我不想幹。”笙哥兒揶揄道,“這小王爺是如何知道這品酒大會的事?你可別告訴我是他聽說的才來湊趣,人分明是因為你的緣故才插一腳作者評判的……要不然,我這小店如何能請來這位啊。”
趙無居睨了笙哥兒一眼,“是啊,你如今倒好了,後院相安無事,卻來取笑我了。”
後院……笙哥兒聽了除了彆扭還是彆扭……“好了好了,說這個做什麼?我不過玩笑幾句。”
“哥兒。”重樓走過來了,“時辰快到了,與會者也來得差不多了。”
“好了,我們下去吧。”笙哥兒又對那邊的安陽小王爺道,“小王爺,要開始了,請隨我們一同下去吧。”
安陽小王爺走過來了,趙無居卻先一步下樓了,那小王爺快不跟上,卻連一眼都沒有看笙哥兒一眼——
“哥兒發什麼呆呢?”重樓拉住笙哥兒的手。
“沒什麼,我們下去吧。”
這品酒大會說的是“品”,其實“品”的不過是評審而已,而那些帶著自己的美酒過來的酒家都是存著一比高下的心思,爭相把自己家的好酒拿出來請評審品嚐。
“各位,你們當初報名的時候,該是有拿到一個號吧,這次品酒的次序就是按那號來,”蒼朮站在中間道,“下面,我們叫到了哪位的名字就仙品哪位的美酒。”
“果然有好多好酒,”趙無居笑道,“這味道真是誘人啊。”
“好酒。”小王爺也道。
趙無居擰眉,回頭掃了小王爺一眼,小王爺見他看自己,正要報以一笑,趙無居已經轉回去了——
笙哥兒本來見這兩人非常有趣,可是接下來他就覺得沒有什麼有趣的了——因為趙無居喝到好酒,便會好好誇讚一番,而那小王爺馬上跟著煞有其事的說出了一番美酒論——而趙無居覺得不好的酒小王爺也會貶低一番——總而言之,小王爺分明是跟著趙無居的步子走的,趙無居說的話便是至理名言……這哪裡是個評審啊,說是“跟屁蟲”也不為過——當然,沒有人敢在小王爺面前說這番話而已,就連笙哥兒也不過讓人記下趙無居的評判,自己也在細細品酒——他的舌頭,對酒雖沒那麼瞭解,不過好歹還是喝得出來的——
這與會者家在一塊兒有百來號人,也就是說評審至少要喝一百倍酒,這對趙無居來說算不得什麼,他始終面不改色——而小王爺,也不只是為了迎合趙無居還是什麼,那酒量也是好得很——笙哥兒就不行了,喝了不過十來杯,就有些暈暈的了,還好身邊有兩個重樓和蒼朮貼身陪著,後面的就他們兩個你來我往也幫著喝了。
每當評判喝完一家的酒,會場裡都是鴉雀無聲的,只豎耳聽著評判的點評——主角其實也就是趙無居一個,趙無居的點評事實上也是無人不服的,趙無居本身的“酒名”不用說,更可況身邊還有一個小王爺呢,那小王爺對趙無居的維護誰人看不出來啊,更不敢有意見了。
笙哥兒沒撐到最後分出勝負好歹就撐不下去了——因著品酒大會離不得,重樓和蒼朮讓餘容陪著笙哥兒坐馬車回去,另派了四名護衛跟隨。
笙哥兒躺在馬車裡的軟墊上,身上蓋著毛毯,雖然頭有些暈暈的,可是意識還是殘留著一些的——他開始感覺餘容在自己身邊服侍的,後來馬車好像停了一會兒,然後似乎有人下車有人上車——待聞到一股熟悉的味道時,笙哥兒便覺得安心了——一隻大手輕撫著自己的後背,動作無比溫柔——只覺得意識遠去遠去,最後變沉入了夢鄉。
笙哥兒再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躺在床上了,頂上的天青的素錦帳子上繡著緋色的忍冬蓮花紋——這是自己的床。
聽到帳子外頭有細微的聲音,笙哥兒半坐起來,伸手掀開了帳子,見一道高大的玄色身影背對著自己,正坐在桌前,不知道在做些什麼……
“昌陽?”笙哥兒開口才聽到自己的聲音有些沙啞,嗓子也有些乾乾的。
昌陽聽到聲音,忙起身走過來,“哥兒醒了?”
“你何時來的?”
“哥兒不記得了?”昌陽微微一笑,“哥兒的馬車回來的路上,我上了馬車,和哥兒一塊兒回來。”
笙哥兒回想了一下,笑了,“是了,我還以為是自個兒子做夢呢……”
“哥兒夢中有昌陽昌陽也高興……”昌陽道。
笙哥兒覺得這人在自己面前怎麼半分威儀都沒呢,分明在他那些手下面前,不苟言笑,威風凜凜的。
“好了,給我倒杯水,口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