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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兒,現如今也由不得你挑剔了,便是差一些也還是要吃的。”重樓拉著笙哥兒坐下,“怕哥兒不吃飯,這還做了餛飩、麵條並幾樣點心,哥兒若是不吃,不是跟自己身體過不去,便也是不想著我們幾個了。”
笙哥兒無奈,只好有一口沒一口地動筷子吃飯,重樓和蒼朮兩個是同他一起吃的,餘容去廚房自個兒找好吃的去了,葦兒和葭兒也沒有過來打擾。
“這杜若和昌陽也不知道怎麼樣了。”笙哥兒喝了一口蒼朮盛的羊腿骨湯,“雖說宮裡比外頭乾淨一些,可是也保不齊會不會有事,昌陽更不用說了,他的職責便要整日在外頭走,如何都是避不開的……萬一沾染上了……”
“哥兒不必憂慮這些,杜若在宮裡,身邊都是最好的太醫,便是打個噴嚏也有人照料著的,”重樓安慰道,“至於昌陽,哥兒可別忘了,昌陽身子骨強健,這些疫病時病,在他那身銅骨皮上都起不了作用的……”
“這樣就最好了。”笙哥兒點頭,又道,“另一件,如今京城的疫病也是從外頭傳進來的,只是不知道究竟有多少地方遭殃……珞城雖離這裡遠得很,可是怕只怕躲不過去……”
“哥兒又憂心這有的沒的事了。”蒼朮給笙哥兒夾了塊蹄膀,“這咱們現在在宅子裡待著是相安無事,就算珞城那邊有什麼了,就咱們老爺那樣的,府裡便也出不了什麼事的。”
“倒也是……”
“啾啾、啾啾、啾啾……”
說話間,一隻雀兒飛進了窗戶,竟停在了吃飯的桌子上。
“這雀兒是打外面進來的,也不知道身上有沒有什麼醃渣的東西……”重樓說著便要去敢那隻雀兒,卻被笙哥兒攔住——
“住手,這隻鳥我認得的。”笙哥兒說。
“哥兒何時和一隻鳥兒都認得了?”蒼朮打趣道。
笙哥兒睨了他一眼,“這隻鳥兒是無居的鳥,它的毛色比較特殊,我便記住了……只不知今兒怎麼就過來這裡了?難道是來傳信的?”
重樓阻止了笙哥兒伸出來的手,擰眉道,“哥兒,這小東西確實從外面飛進來的,你不要碰,還是我們來吧。”
重樓抓住鳥兒,蒼朮伸手在那鳥兒身上翻找,果然找到一張捲起來的小紙條,蒼朮沒有給笙哥兒,而是拿著讓他看了。
那張小紙條上書著:今日事多,可安好?
看著笙哥兒迫不及待地去尋紙筆,重樓和蒼朮兩個都忍不住有些嫉妒了——
笙哥兒回了信,讓鳥兒帶著離開了——
“怪了,這隻鳥兒怎麼不往那邊它家的位置飛,卻往另一邊飛走了呢?”蒼朮看著那鳥兒飛走的方向,問笙哥兒,“哥兒可沒認錯吧?”
“怎麼會認錯?”笙哥兒喃喃道,“也是怪事一件,難道還要饒遠路不成?”
重樓突然微微一笑,在笙哥兒喝蒼朮莫名的眼神中說——“你們道那隻鳥兒是飛往哪裡去嗎?”
“哪裡?”
重樓往窗外那方向一指,“我若是記得沒錯的話,那個方向可是有一所大宅,那大宅是屬於安陽王府吧。”
笙哥兒一怔,“你是說,無居在……安陽小王爺那裡?”
“我也不過是猜想。”重樓笑笑。
後來,也證實了這一猜想的正確性——趙無居確實在安陽王爺府——至於為什麼在那裡,得從小王爺的病說起——小王爺感染了風寒、發起了燒,時正值疫病期間,王爺府更是人心惶惶——趙無居也不是自願留在那裡的,不過小王爺感染風寒與他有關,他被那愛子若寶的尚華公主扣在了安陽王爺府,便再也沒出來了——直至後來小王爺權欲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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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兒,該睡了,別看了。”重樓按住笙哥兒手裡的書,柔聲道。
“這還有幾頁就看完了。”笙哥兒放不下書——這書是他前一段時間剛買來的一本遊記,原先只是放著,沒看還好,現在拾起來看了,便上了癮,放不下來了。
“不過是本書,哪裡就這麼急了?明日再看吧。”重樓見笙哥兒不為所動,繼續說,“這勞什子書,明日有多少看不得的?我是怕你熬壞了身子……”
笙哥兒悻悻地放下了書,讓重樓給自己解衣裳,蓋好被子——
“你們就愛在這事上嘮叨我。”笙哥兒不滿道。
“哥兒但凡自個兒顧著點自個兒,我們還用得著嘮叨你?”重樓見笙哥兒此時難得的孩子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