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幫助,相互救了對方性命;想起鐵甲兵的包
圍中,他無視眾人,撕下衣襬為自己裹傷時平板的臉色;想起山洞那隻不知到底熟了還是沒熟的叫化雞
,為了拐自己吃下,使盡手段,最後發現叫化雞的內臟沒清;想起天香樓上名姬清唱,群豔爭寵,最後
卻莫名的為他心起意動;想起他化身凌虛子時的裝腔作勢,被伊祁調侃時的無奈,還有轉波閣裡,鳳五
的咄咄相逼,「南安侯」的刻意調笑;想起兩人互易性格扮成易洛二府的少年矇騙蕭平,以為得計,卻
落人靖王陷阱;想起避雨時寒毒發作,他將他抱在懷中取暖時的輕薄;想起為躲避大鵬鳥,兩人跳入古
井……
這半年間,發生了太多的事情,回想起來才發現,原來與他之間的糾葛,竟已有這麼深了。隨手拾掇便
是長長的一串。
「沒想到你還在。」祈世子終於開口了。
「你不也來了。」柳殘夢慢慢走了過來,微微一笑。
祈世子躍下馬,身形流暢,黃衫飛舞,換來柳殘夢讚賞一眼。「區區是不得不來啊!免得才擺脫靖叔的
追殺,又得擋下武聖莊的追殺了。」
柳殘夢「哦」了聲:「我還以為你最喜歡刺激最愛挑戰不可能的事,怎麼這麼快便投降了。」
「鐵人也要補充動力,區區急著回京抱美人去!」祈世子十分沒好氣地回了一句,伸出手。
柳殘夢接過他的手,慢慢往唇邊送,眼睛笑吟吟地看著祈世子。祈毫不示弱,笑得比他更曖昧:「我這
隻手可是握了半天馬鞭。」
柳殘夢手一頓,有些啼笑皆非地瞪著祈,好一會兒才道:「世子愛潔成癬,在下十分放心。」說著,將
祈的手指送入口中,一口咬下。
「哎!」祈抽了口涼氣,「你不會輕點咬啊!」
鮮血自破損處流入柳殘夢口內。
感覺到柳殘夢滑膩的舌尖在自己指端遊移吸吮著,祈不由手指一動,挑逗著柳殘夢的舌尖,進而在他溼
熱的唇內嬉戲。
柳殘夢牙齒輕合,想要咬住不安份的手指,卻被祈逃開了。
雙方這一往一來,本是含著情色的嬉鬧,祈卻神色一黯,嘆了口氣,不再亂動。他不動,柳殘夢自然也
不亂來。
過了會兒,見柳殘夢還無意鬆口,便用力抽回手指:「我當初灌你毒都沒現在流的血多。」
柳殘夢略一調息,讓吞嚥下的血內解藥流轉周身經脈後,睜開眼睛。
「一直想問你,從青城相會一開始,便是故意被擒嗎?」
「沒人會那麼蠢自投羅網的!」祈世子大聲說完,想起近來自投羅網的事的確乾的不少,不由嘆氣:「
……偏就是我老是幹這種事。」
說到這,見手指上的血已經止住,便掏出藥瓶來,邊塗藥,邊慢吞吞道:「玉龍雪山定真觀天下第一大
騙子凌虛子……是當初我、皇上、還有小云三人共用的……在京師行騙的身份。」
柳殘夢聞言,不由一呆,好半晌才笑了起來:「這可不是作賊遇上賊祖宗嗎……」
祈哼了聲:「不用裝了,天下哪有這麼巧的事——你柳公子的化身居然曾經是我的化身!你故意用這個
身份,不就想讓我主動上鉤嗎?」
上鉤其實也沒什麼,只不過一不小心意氣之爭下,又被吃幹抹淨了一次。祈想著就垮下臉來。
「可是你也早準備了萬蠱珠,又利用靖王與朝廷不合的情況,讓我一路帶著你與無名教見上面。正好讓
你們一網打盡……」柳殘夢笑吟吟說著,自袖裡取出兩個黃皮紙封,一個略厚,一個略薄。
「這是……」
柳殘夢沒有直接回答:「三家勢力,自四年前夜語昊消失後,一直以朝廷實力最強,單打獨鬥,無論無
名教還是武聖莊都略遜一籌。但到現在,武聖莊的勢力轉到塞外,合了慶國的實力,若再讓無名教接收
了武聖莊在中原的勢力,則朝廷將成為三家中最弱的一家了。」
祈又哼了聲:「武聖莊雖得慶國,但遠在塞外,鞭長莫及且有內憂自顧不暇;無名教要接收武聖莊勢力
,也不是一時三刻便能辦到的。天下形勢一日多變,豈是紙上談兵。」
「是否紙上談兵,你心中清楚。」柳殘夢淡淡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