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樸、威儀、神聖,讓人只能遠遠望著,無法接近。
四位紫衣親衛守在亭外,默不作聲地守護著主人。伊祈在一旁百無聊賴,卻又一步也不敢離開靖王。
將在外,君令有所不受。軒轅在京師,到底太遠了。想要阻止靖王對祈世子的狙殺,伊祁知道,在軒轅
有所動作前,暫時只能靠自己了。都好靖王對他的跟隨,沒表達任何什麼不悅的意思--簡單說,就是
被完全忽視了,就像沒發現有少年這樣一個人跟在一旁似的。
癟著嘴,少年將下巴趴在石桌上,又換了個坐姿。一下午在這亭子裡發呆快兩個時辰了,靖王居然一直
保持這個姿勢沒動過……不會是這樣站著就睡著了吧?聽說馬就是站著睡的。
心裡惡毒地對石像加以懷疑,將相遇來處於下風的鬱悶全部投入到聯想上,卻聽玉徑上有人來稟報。來
人先細聲說與紫衣親衛聽,伊祁見二人不斷點頭,心下揣測是什麼情報,耳朵也尖尖豎起。
來人稟報完,紫衣親衛點了點頭,示意他先退下,這才向靖王道:「王爺,暗流及細柳營傳來情報,今
日青城諸多城都多了很多成雙成對之人,老弱婦孺書生大漢都有。城門守衛驗之不過,怕已讓祈王爺和
柳殘夢矇混過去了。」
石像細微地動了。
「到底用上武聖莊的勢力了……好一著瞞天過海,人海戰術。但想要混水摸魚,還要看本王同意不同意
。傳令下去,繼續嚴加盤查。這人海只是試探,祈情和柳殘夢還在青城附近,不可能這麼快過關。」_
「還沒有?」伊祁在旁撇了撇唇,嗤笑道:「原來靖王也只是個拉不下面子認輸的人。時間這麼急,他
們當然早就離開青城了。你愛待在青城繼續捉人就隨你,反正我相信你一根汗毛都找不到的。」
「大膽!」四位親衛同時喝出聲。靖王掃了少年一眼,轉身離開落櫻亭。
少年朝四衛咧了咧嘴,又向靖王追去,臉上一臉鄙夷,心下卻嘆氣。
唉,要糊弄氰王果然不容易,靖王軟硬不吃,激將也全無用。要讓靖王相信祈世子他們已離開青城,將
兵力向外分散,祈世子和柳殘夢還需要多加努力。
不過,雖然情況這麼危險,卻也想知道,那個被人稱為天下第一武聖,與師父及軒轅齊名的人,在這種
情況下,到底會施展什麼手段。
柳殘夢與祈世子,對上靖南王爺,想必會是一場精彩的鬥智鬥力吧!這也是一場用生命作賭注的賭博,
起手,便再也回不了頭了。
而這樣的棋局,或者正是逃命的那二人最喜愛的事吧!
少年的心跳突然加速,撲通撲通,訴說著戰意的熱血。
另一處坐落在樂山的「轉波閣」裡,同樣是落櫻亭。亭裡,站著瀏海斜長,覆住半張臉的青年。青年臉
色憔悴枯黃,似乎弱不禁風,卻又剛強得令人無法拗折。
「鳳先生,已向論劍大會說明公子有事他去,也收回青城附近的勢力。接下來呢?」
鳳五公子回過身來,淡淡道:「接下來,自然是看公子表現他有收服我們為下屬的能力,擺脫靖王的追
殺了。」
聲音平和,冰冷,影衛悄悄打了個冷顫……鳳先生這不是生氣吧?「鳳先生不再插手助公子一臂之力嗎?
」
「祈王爺送來的信可是說得很明白,如有妄動,小心公子性命啊!」鳳五公子低頭轉了轉手爐,「公子
既然想要牡丹花下死,鳳五自會樂意成全他的!」
果然生氣了……影衛苦笑。公子公子,你千萬好自為之,要留下一條命啊!
青城附近,千重包圍。神仙府與武莊皆在尋找祈柳二人,二人卻似突然從平地上消失了一般。
時間,離萬蠱珠毒發作,只剩十三天。
共駭群龍水上游,不知原是木蘭舟。
雲旗獵獵翻青漢,雷鼓嘈嘈殷碧流。
屈子冤魂終古在,楚鄉遺俗至今留。
江亭暇日堪高會,醉諷離騷不解愁。
端午早過,但五月卻還沒過完,岸邊行客,江上游女,蜀地的夏季,悶熱潮溼,又充滿了熱情。
五月三十,資陽城中
太白好酒,所以每個城裡,或大或小,都少不得個叫太白居的酒樓,就如少不得一個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