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犯人是犯了什麼大罪,居然讓王親自出
馬……」
掌櫃敲了小二一記響頭。「小孩子家多做事少說話,這類事哪能搬出來說!」
小二摸著腦袋齜牙咧嘴,眼睛卻閃閃發亮:「這麼說掌櫃的你知道內情了!?」
「嘿,這鎮上還有哪位比我八卦吳更清楚此事!我一聽就知道了,三年多前,聽說那個柳殘夢成為王的
軍師,我就知道有這麼一天。這武聖是誰!,哪是甘居人下的,聽說中原皇帝見過他,說這人吶,忘恩
善變,騙死人不償命的。無論對他有多大恩情都沒用,他說變就變。你說,王為惜才留下這樣一個傢伙
,還不是給自己惹麻煩……」
祈世子托腮專注聽著八卦,瞧著自家「娘子」那要哭笑不得的尷尬樣,果然賞心悅目,當下讚道:「娘
子好名聲,為夫甘拜下風。」
任柳殘夢臉皮再厚,被不相識的人這般「誇耀」,又被祈世子瞧猴戲地看著,那笑容總有些掛不下,哈
哈乾笑了幾句,不予置評,眼珠子轉了轉,正打算起身結帳。
祈世子出了之前一身膩粉的惡氣,笑吟吟眼珠子一轉,高叫:「小二,爺今晚要在這住下,還不去安排
鋪位!」
柳殘夢氣結地瞪了祈世子半天,再次得出個結論:眼前這個公子王孫,不但貪錢、無德、黑心、好戰,
還有很惡劣的任性!
給小二一綻碎銀,一個曖昧的微笑,再加一句不要再打擾,知道今夜小二會識相不來打擾,祈世子關上
門,看柳殘夢已脫下女妝,恢復原本八尺之軀,不由嗤笑:「區區以為柳兄扮得很開心,何必這麼急著
又恢復了原狀,太可惜了。」
撕開面具,拔下滿頭珠翠,柳殘夢磨牙微笑。「世子這主意,沒事都會逼出內傷來的。」
「想要柳兄重傷,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啊!」
將頭髮重新束起,紮上方巾,柳殘夢冷笑。「怎麼會困難,這不馬上又有機會了!!」
「原來柳兄已經明白,那區區就不用多費口舌了。」翹起二郎腿,沒形象地搖著,看柳殘夢脫下繃得緊
緊的女式中衣,換上常用的中衣,馬上轉口讚道:「柳兄真是好身材啊!瞧這肌理細密,骨肉勻均,起
伏有致,不過不失……」
「多謝!」皮笑肉不笑地打斷祈世子越聽越不知所云的「讚美」。「不過在下不會因此而為祈兄賣命的
。」
‘祈世子眼珠子轉了轉,正要開口,柳殘夢衣帶一綁,左腳踩在祈世子坐的那張長凳另一頭,居高臨下直
瞪著他:「拜託,我們現在是在逃亡,逃離班布達單于的追捕!哪有自己送上門的理?就算你來關外居
心叵測另有目標,可是現在保命第一,留得青山在,不怕……」
「我……」
「這次是絕對不成!你也不要將我想得太神勇。黑煞掌不是那麼好挨的,我的傷勢你能不明白嗎?這些
天為維持縮骨功,連你這正常的身子都受不住——你真存心要我在這兒丟了命?」
「不要再逼了。你真強迫我去闖,我也不會合作的,到時形蹤敗露,可怨不得我!」柳殘夢心有顧忌,
暫時不想接近班布達單于,幾日相處,心知這祈世子性本張狂,喜好挑戰不可能的事情更勝於本身安危
,當下苦口婆心,努力在他開口前說服他放棄這夜闖行宮的主意。
怔怔看了柳殘夢好一會兒,祈世子慢吞吞道:「你鬢角還有一枚壓鬢釵,還來。」
「啊?」柳殘夢下意識地摸了下兩鬢,果然拔下一枚小小珠釵,不由再度氣結。
祈世子收回珠釵,臉上慢慢現出一抹不懷好意的笑容。
「柳兄,你目前共欠區區五千四百三十七兩九錢黃金。」
柳殘夢臉頰一搐,決定不搭理。
「你真要賴債,區區又不能剝了你的皮來償債,的確是沒有辦法的。只有讓紅袖把這帳單送上武聖莊…
…」
瞪著祈世子紅口白牙,一字一字慢慢道:「就不知柳老爺子會有什麼感想。」
老爺子會有什麼感想,柳殘夢是完全不敢想。他平生自負不凡,心高氣傲,唯一的敗筆,就是有那樣一
個公正儼然,機關算盡,大愚若智,武藝驚人的老爹的——除了外貌,他簡直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