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續力量強大,變幻複雜,容易讓敵人措手不及。配以弩兵,更添威力。”
身後一陣騷動,似乎以為此陣無法可破了。
我抬手擋住刺目陽光,大喝一聲:“弩弓隊隊長何在?”
“屬下楚軒在此。”一人出列,在我身前單腿跪下。
“看到那陣中舉旗的將領了嗎?”我問他。
他起來,取了弓箭,轉頭去看,道:“看見了,那人四十左右,留串臉胡,右臉有刀疤。”回頭衝我笑了笑,“將軍要去那人的性命嗎?”
“不用,我只是覺得他礙眼,射掉他那頂帽子就可。”
楚軒點頭,眼睛閃爍起來,似乎明白了我的意思,左手持弓,放上箭去,一拉力量頓時激越在四周。那弓拉得圓滿,只聽見“嗡——”的一聲長吟,羽箭如同閃電一般撕裂空氣,飛射了出去,不消一霎那的時光,藤的釘入持旗將領的頭頂,巨大的力道讓他從兵車上摔下打了個滾,帽子脫落,卻已經嚇得他躺在地下手腳亂舞哇哇大叫起來。
我軍十萬兵士見到,鬨然大笑,震撼得連大地都在顫抖。
身後的將領們也都笑了起來。
士氣頓時大增。
我抿抿嘴,拍了拍楚軒的肩膀,“做得不錯。”
他滑稽的作揖,謝恩:“那小人可以問將軍討個賞?”
“說吧。”
“請準小人打頭陣。”他說。
“噢?”我上下打量他,渾然一條漢子,裸露的胳膊被太陽曬得黝黑,還看得到在戰場上留下的傷痕。我問:“你可會用刀?”
“會。”
“安排好弩弓隊,和大刀隊一起去吧。”
“謝將軍。”他令了命令,笑眯眯的走了。
我再看黑衣陣,吸一口氣:“眾將聽令!”
“是!”身後將領握拳待命。
“決戰在即,爾等皆應聽命行事,不得冒進不得退縮,不得擅動不得不動,一切關係到我朝利益榮辱,如有人違抗,不論大小官職,一律軍法處置!”
“是!”
“藍旗尉!”
“在!”
“派你帳下一千六百五十名大刀手,由左右兩翼分兩路,迅速進攻黑衣騎兵,攻其下盤,砍其馬腿。先鋒弩兵列陣射火箭於黑衣陣中央。”
“得令。”
“黑旗尉!”
“在!”
“你率黑旗騎兵待火箭射出,趁亂衝入陣中,不要畏懼,隨意砍殺。”
“是。”
“紅旗尉!”
“在!”
“你立即率部抄小路到敵軍後營,燒其糧草,阻斷後路,待其撤退時,一舉殲滅。你記住,如有一個漏網之魚……”
“但憑將軍處置。”
我點頭,“去吧。”
“是。”
“其餘各將,嚴陣以待。乘黑衣陣混亂之際,衝入其中。”
身後眾人都迅速離開,備戰去了。
我站在山坡上,輕輕嘆息。今日之後,必然血流成河……
這一仗,不出我所料的,大勝。我軍士氣也大增。一路上勢如破竹,直逼大月和國度。
那天晚上,安營紮寨之後,我收到了兩件東西。
首先收到的,是黑衣陣一仗中死亡士兵的名單。隨手翻去,一頁就是三十來人,這一翻就是又一個家庭的破滅,又一個悲劇的發生。我在一頁停了下來,上面列著一個我剛剛熟悉的名字:楚軒。
“唉……”我放下名冊,靠在座位上,閉起眼睛。死了死了,不過是我剛剛認識的人,竟然也死去。這一路來,踏入政治權利最核心的幾年來,我殺的人,無法計算了。我只要一揮手,成百上千的人就會死去,我的手上染滿鮮血。
“不怕遭報應麼?”我喃喃自語,拿了名冊走出去,外面正是深秋,邊塞更是嚴寒,竟然飄落了幾片雪花。
召來副將,遞給他名冊:“我都看了一遍,你叫戶部按照人頭,發放些銀兩到家裡,也算是勉強的安慰吧。”
他點頭退下。
我在寒風中站了一會兒,回到帳中,就收到了信使送來的八百里加急。拆開盒子,是金黃的絲綢包裹。是皇上的密函。
趕緊燒了香,朝東祭拜。跪著,拆了開來。燭光,立即照耀上了那熟悉的文字。
瑞雪愛卿:
自你出征一年不見,朕心思念。
然聽得你捷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