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淵也沒在多問,命人再把銀耳湯端上來。看著瞳浠吃得歡喜,魂淵藉口去取一樣東西離開了大堂,繞到後院,將林貴喊來,細細問了問。
“這……坊間傳言大多都是毫無根據可言的,侯爺切莫在意。”林貴支支吾吾。
魂淵挑眉:“說。”
看樣子,侯爺這回怕是要較真了。林貴抹了把汗,答道:“不知是從哪裡傳出來的謠言,說是侯爺與杜廷尉家的小姐已是情投意合,連定情信物都送過了,只差擇日完婚。”林貴見魂淵面無表情,不由得補了幾句:“當然這些市井之言是不能當真的,大家都知道,所以侯爺……”
“不能當真?”魂淵冷笑,“都傳到浠兒的耳中了,你說,又會有多少人沒有當真?”
林貴閉嘴不言。經過這小半年的察言觀色,他深知,凡事只要與七王子有半點瓜葛,哪怕芝麻大點的事,侯爺都不會放任不管。雖不知是誰如此膽大包天造謠生事,但那人的下場顯而易見,絕不會好過。
魂淵道:“派人去查,必須把幕後人給本侯揪出來。”
林貴俯首稱諾,退下後就火急火燎地跑去將這件事佈置下去。
先是左司馬,現在又是杜廷尉,朝中的兩大權臣此刻動作頻頻,甚至不惜賭上了自己女兒的名節,只為一個後宮之位?魂淵怎麼都不相信。無利不起早,必然是有人給了莫大的好處,才能讓這兩隻老狐狸做到如此程度。
普天之下,能做到這點的……
魂淵的臉色漸漸沉了下來。
喝完一碗銀耳湯,見魂淵還沒有回來,瞳浠不禁伸手摸了摸下巴。莫不是這般含蓄的問法讓魂淵察覺出什麼來了,然後變得不自在了?也是,這畢竟是他的私事,即使自己是他的兄弟,他也不會把這種事拿出來跟自己分享吧?
想到最後,瞳浠心裡像是被什麼死死壓住了,險些喘不過氣來。
正在這時,魂淵從後院回到大堂,而林貴也從前廳跑來,在大堂前停下,說:“侯爺,宮裡來人說,王上召你入宮。”
瞳浠下意識看向魂淵,只見魂淵一臉平靜,像是早已預料到了。
讓林貴退下後,魂淵轉身走到瞳浠身邊,露出一個安心溫和的笑容:“我去去就回,你好好待在府裡,有什麼事就讓林貴告訴我,莫要一個人再隨意出去了。”
“父王他……”瞳浠頗有些擔憂。
“沒事的。”魂淵笑著握了握瞳浠的手,示意人放心。隨後轉身離去。
待魂淵的背景徹底消失在視線中,瞳浠才回過神來,感受手上還殘留著的溫度,唇角勾起一個淺淺的弧度。
渝德皇召見魂淵的地方不是以往的議事廳,而是大王的寢宮。這等殊榮除了後宮王后,只有魂淵一人享有過。
這所隱含的意思,眾人都心照不宣。
魂淵由內侍引進門後,對著上座的俞德王行了一禮,恭敬道:“兒臣見過父王。”
俞德王道:“淵兒免禮。”
魂淵這才直起身來,看向俞德王。隨後在其示意下,在下首的座椅上坐下。
俞德王待魂淵坐好後,才緩緩道:“淵兒大了,也成才了。寡人老了,是時候放手休息休息了。”
魂淵道:“父王言重,父王正值壯年,正是成就霸業的時期。”
俞德王似是笑了,連聲音也放柔了些:“成就霸業要靠汝等了。寡人執政多年,也累了,現今只想看你繼承王位,延續王家血脈,讓琉幻王朝越發強盛起來。”
魂淵不動聲色地答道:“使琉幻王朝強大起來是兒臣分內之事,請父王放心。”
“嗯,”俞德王頗為滿意地應道,隨後話鋒一轉,“吾兒有志,寡人甚感欣慰。但,立業必先成家。你也不小了,也該早日成婚了。”
果然來了。魂淵心中一緊,面上仍是平靜:“男兒志在四方,天下未平,兒臣還無心兒女情長。”
俞德王不贊同道:“有了妻妾子嗣才能放心於帝業之上。寡人聽聞你對杜廷尉之女有意?”
“不過是市井謠言,兒臣並無此意。”
俞德王道:“杜譙的女兒倒是不錯,端莊大方,左旗的女兒也不錯,聰慧有禮。這兩位女子皆為嬌妻美眷,你選一個作王妃,儘快將事定下來。”
“但,父王,兒臣……”
俞德王揮手打斷魂淵的話,臉上出現一絲倦容:“這事就定下來了,莫再多說。噶U人乏了,你回去罷。”
魂淵動了動唇,正要說些什麼,就見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