璩清尊一事,大做文章。用詞雖文雅,而其含義卻惡毒無比。言下之意,斬首算是輕的。似這等,為爭寵而斷皇族子嗣之人,因處剮刑。駱緹在上面聽的膽戰心寒,很為杭士傑捏了把汗。慧錦帝這幾日也被弄得煩不勝煩,雖有心袒護,卻也不便做的太明。魏允之撕破了所有的偽裝,在百聖殿上張牙舞爪的舌戰群儒。文臣們看慣了他的謙謙君子之態,乍一見他現在的舉止,還只道邪祟附體了。慧錦帝見下面鬧得著實不成個體統,拿著鎮紙做驚堂木,把龍案拍的山響,好歹將混亂的局勢給控制住了。最後金口玉言的說了一句話,駱緹聽得差點兒沒背過氣去。大意是,杭士傑算是內宮之人,該交司禮監查辦。再有,他重傷未愈無法審問,需要再等。璩清尊現下落不明,待找到後當面對質。歸根結底一句話,此事還需再查,再看,再問,再等。說罷,自顧下殿去者。駱緹跟在他身後,御史們綠油油的目光射將過來,讓他覺得如芒刺在背。
杭士傑因傷勢過重,根本無法挪動,只得暫居雲府調養。魏允之自然也搬了過來,端茶遞水的守在他身邊。雍小君則每日將王府瑣事安排妥當,中午以前趕過雲府,玉兔東昇之時才回去。魏雲只見他甚是辛苦,萬方又小,勸他多隔幾日再來。雍小君叫他只管放心家中之事,每日照舊前來探望。
有云娃的那瓶藥墊底,再加上二位太醫的精心診治,魏允之不惜血本兒的用藥,杭士傑的小命兒總算暫時留住了。
這兩日,清醒的時候多起來,杭士傑便要魏允之,務必將璩清尊找回來父子團聚。魏允之一聽他提及此事火兒就大,敷衍著不肯去。今日被他逼得緊了,只得來找雲修儒,請雲娃出來一問。
路上找了個家人,說是二位老爺在書房了。魏允之撐了傘往雨潤齋而來。
因房中有些發悶,雨勢又不大,所以門窗皆大大敞開著。魏允之遠遠兒的透過窗戶,看見廉松風正拿了手帕,與雲修儒拭淚。忙緊趕兩步走到門前,一面將傘放在廊下,一面問道:“這是怎麼了?”雲修儒慌得背過身去,在臉上胡亂抹了兩把。廉松風請他上座,親自捧了茶過來。魏允之拉了他們坐下,又問了一遍。見雲修儒低頭不語,轉過頭來看著廉松風。
廉松風方要答話,卻見駱緹父子走過來。於
62、第 62 章 。。。
是,將椅子都搬在廊下,眾人重新入座。
駱智遠望著雲修儒有些發紅的眼睛道:“二哥因何落淚?”雲修儒勉強笑道:“你又來混說,我哪有落淚?”魏允之瞅了一眼廉松風。廉松風嘆了口氣道:“今日一早,雲娃便想往那邊去,說是要住個四五日才回來。我同守真本不准她去的,唉,你們是沒看見,那小妮子一頭滾在他懷裡,撒嬌撒痴,軟磨硬套,一路歪纏下了,終究還是答應了。連求帶哄的,讓她在家吃了午飯,叫燕亭送她過去的。”魏允之苦笑兩聲道:“我如今算是明白那句話了‘子女皆是父母前世的冤家。’一個字兒都沒錯啊!”駱智遠哼了一聲道:“二哥只顧順著她慣著她,自己卻躲在這裡傷心,何苦來!二哥務必要聽小弟一句話,當管還得狠下心來管。別一時心軟,反而害了她。她便再有功夫,還高得過我師兄去嗎?”駱緹看了他一眼,對著雲修儒苦笑道:“若是旁人我到肯信,是他……嘿嘿,便是打他自己,也絕不會動雲娃一指頭的。松風沒他的話,就更不敢了。”雲修儒吸了口氣道:“還是駱翁最知我心。即是前世的冤家,自當我今世還她。只是想著,自己的骨肉反與他人親近,心裡頭便難受。”
因又說起了雅竹。駱智遠道:“師兄與他見過面,此人究竟如何?”廉松風想了想道:“倒好一張利口。”駱智遠道:“雲娃那張小嘴兒,可不就跟他學的嗎?可會功夫嗎?”廉松風肯定的搖了下頭。駱智遠咦了一聲道:“這便奇了,雲娃的功夫是同誰學的了?說句實話二哥別不信。若只論輕功,我兄弟二人只怕還稍遜她一籌了。”魏允之當時只顧著杭士傑了,根本沒看見。因此,他同雲修儒,駱緹兩個不懂武之人都露出了驚疑之態。
又閒聊幾句,魏允之才想起自己的正事兒來。駱緹雙手扶了他坐下道:“王爺先別忙著去,奴婢這裡倒有一件極要緊之事,想聽聽王爺的意思。”魏允之衝他擺擺手道:“不用廢話了。你回去奏明陛下,我願用王位換回杭士傑性命。”眾人一聽都驚得立起身來,望著他半響無語。魏允之故意縮頭聳肩的道:“幹嘛呀?想咬我是怎麼的呀?”雲修儒向他一揖道:“王爺真乃世間至情之人也。”廉松風望向駱緹道:“果真再沒有其他的法子了嗎?”駱緹苦著一張臉搖頭道:“宮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