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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部分

竟哈哈的笑起來。雲修儒怕被人聽了去,捂了他的嘴嗔怪道:“你小聲些吧。”廉松風好歹止住了笑,在他耳邊道:“果真是應驗了智遠的話。如今有了女兒,便將我冷冷清清的撇在一旁,不理不睬。你方才可是答應了,要好好的補償與我才是。”雲修儒含羞帶惱的啐了他一口道:“你做兄長的,該以身作則才是,怎的反跟著他學些油滑輕浮的在裡面?”廉松風望著他笑道:“現在心裡頭不難過了?”雲修儒點點頭道:“天也不早了,明日你我都要當值,早些安歇吧。”廉松風故意逗他道:“遵命,是該早些睡了。”雲修儒嗯了聲,月光下見他笑得古怪,才知又在戲耍與他。伸手在他身上,不輕不重的拍了一下道:“如今王爺還住在這兒了,倘或撞見成個什麼樣子?”廉松風向他連連作揖認錯,又將他微亂的髮絲整理了一下,這才藉著月光扶了他下來,回房去了。

一大清早,雲廉二人已起身梳洗。廉庭芳兄弟也過來請安,四人在外面的屋子用早飯。雲修儒才開口說了聲雲娃,猛然想起她不在家,當下臉色便暗淡下去。

廉松風方要安慰兩句,忽有家人來報,外面有送信之人求見大老爺。因事情緊急,將他帶進了後宅。廉松風心下一陣疑惑,吩咐讓他進來。家人出去喚了送信人進來,不等相問,那人便急切的道:“哪位是廉公公?”廉松風見他滿身的風塵,名家人拿大碗盛了水與他。那人不及道謝,端過來做幾口飲下。抹了一把汗道:“你便是廉公公嗎?”廉松風向他點點頭。那人躬身道:“小人喚作鄉子,家主與贊善大師乃是好友。前些時,大師雲遊到我們山莊,邀家主同去九妙山遊玩。在山上廟裡住了有近半月,一直都是好好兒的。不想十幾天前,贊善大師在睡夢中……圓寂了。”眾人聽得啊的一聲叫起來。廉松風顫顫巍巍撐著桌子立起身,盯著鄉子沉聲道:“你……你再說一遍?”鄉子道:“贊善大師圓寂了,請公公節哀。還是快隨小人過去料理後事吧。”廉松風又驚又痛,臉上瞬間變得慘白。雲修儒見他搖搖晃晃站立不穩,合身將他抱住,對鄉子道:“有勞你跑這一路,請先到下面用飯歇息吧。”又吩咐家人道:“叫人速往三老爺府上送信,只對他說,大老爺有事要問他。”

話音未落,廉松風已倒在他身上昏厥過去。雲修儒哪裡禁得起,又怕他摔著了,只得抱著他一同倒在地上。手臂,膝蓋重重的磕在堅硬的青磚上。廉庭芳同雲燕亭急趕上前,將廉松風從雲修儒身上抱起來,送至裡間榻上睡下。此一鬧已驚動了外頭的人,見他還在地上掙扎,慌的將他扶起來。雲修儒吩咐去請籍太醫,一面在家人的攙扶下,一瘸一拐的走到榻前坐了。廉庭芳與父親掐了半天人中,仍不見他醒轉,不免慌張起來雲修儒撫著他的臉,連喚了十數聲不見作答。這才體會到,自己在病中他是如何的擔驚焦慮。早已習慣了他的百般呵護萬種遷就,如今乍見他一頭倒下,心下一片恐慌,竟是亂了方寸。

少時,籍太醫同魏允之一起趕了進來。眾人正要行禮,被他揮手攔住。籍太醫上前與廉松風把了脈,魏允之小聲道:“我在路上碰著便過來了。松風向來體健,怎的就暈倒了?”雲修儒道:“方才有人送信過來,贊善大師在九妙山……圓寂了。”魏允之猝不及防,一聲驚叫衝口而出。愣了一陣兒才道:“去年尚在一起吃酒,怎麼……”

正說著,駱智遠快步走進來。一見魏允之在此,忙上前請安。回頭看見廉松風躺在那兒,籍太醫正為他施針,立時衝上去道:“這……這是怎麼了?”雲修儒搶上幾步,將他拉到椅中坐下,咬了咬牙,艱難的說出了實情。駱智遠先是一愣,隨後臉色大變,不顧輕重的,抓了雲修儒的手腕兒,瞪著他吼道:“你……你……再說一遍,我師父他……他怎麼了?”雲修儒被他捏的疼痛難忍,面上卻極力忍耐著。用另一隻手扶住他的肩道:“智遠你……你別慌,先過去料理後事是正經。”駱智遠瞬間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氣,整個人癱在了椅子上。雲修儒拼力將他抱住,急著勸道:“事情已然出了,他老人家的事,還需你們兄弟去料理,智遠,智遠你振作些吧。”駱智遠此時哪裡還忍得住,伏在桌上放聲大哭。雲修儒只得拍著他的背,陪著一塊兒掉眼淚。魏允之坐在一旁直嘆氣,抹一把眼淚道:“這個老和尚倒會選地方死啊,一聲招呼都不打便做神仙去了。唉……”

約一盞茶的功夫兒,才見廉松風臉色漸漸好轉,人也甦醒過來。雲修儒與駱智遠上前看時,見他淚流滿面,卻發不出半點聲音。拳頭死死地捏著,一下一下的捶著榻沿兒。雲修儒此刻心如刀絞,一面與他揉著胸口,一面顫聲道:“泊然,你大聲哭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