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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部分

忽又欠起身,滿面不捨得道:“時候不早了,我該家去了。”廉松風知她還醉著,只得順著說道:“你坐著別鬧,這便回家了。”雲娃搖搖頭道:“你別送我,見了面又要生氣。”話未講完,伸手一把抱住,將臉埋在他懷裡半響無語。

廉松風幾時讓個女子抱過,他二人又是這樣的關係,慌得險些栽下馬去。駱智遠及時的在馬上單腿而立,伸手扶了他一把。廉松風總算是穩住身形,急著便去掰雲娃的手,卻聽她在自己懷裡小聲兒的抽泣著,動作不由微微一頓。雲娃哭了會兒才道:“為何要讓我知道那些?我不想知道,不想知道啊……”廉松風低首望著她,不過是個十五六歲的小女孩子,卻要她承受這樣的折磨。不禁心下一軟,稍稍猶豫後,在她背上輕輕拍著低語道:“你爹爹那些年過的委實不易,好孩子,日後就多多孝順他吧。”因又對那投書之人生出了恨意來,咬牙道:“不知是什麼人,做下這等喪盡天良之事?若讓我知道,必不會放過他!”駱智遠暗恨道:“雅竹,雅竹,叫你死在我手裡,方曉得我的手段!”

雲府大門敞開,雲修儒與駱緹在臺階上坐等了近半個時辰,才見他們回來。

雲娃抓著廉松風的衣服睡得很沉。聞著那酒氣,雲修儒臉上不僅顯出了怒容。廉松風已然是快支撐不住了,見他在,只得強打起精神道:“你也別惱,且先進去再說吧。”因怕弄醒了她再惹麻煩,周氏同浣紗在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後,想了個法子,拿了乾淨的枕頭塞在雲娃懷裡,果然見她手有些鬆動,浣紗又將枕頭往她懷裡推了推,稍微一用力,將她的手打廉松風的身上拉了下來。雲娃下意識的摟緊了懷裡的枕頭,周氏抱著她與浣紗自往內宅去了。廉松風的背心處,早已被汗水浸溼,眼前一陣陣發黑。搖晃著剛下了馬,不等轉身便暈了過去。駱智遠將他負在背上,急急趕回他的居室。

待籍太醫與他診脈,施針,開藥方一應做完,駱智遠才被父親拉著,磨磨蹭蹭的出去安歇。

少時廉松風醒來,見雲修儒正痴痴的望著自己。抬眼看了看依舊如墨的天空,輕聲道:“做什麼還不安歇?”雲修儒暗自鬆了口氣,端了溫茶過來,扶著頭餵了他幾口,輕聲道:“你好好的睡吧,莫在多管了。”廉松風知他為自己擔心,故作輕鬆的道:“我不妨事的,只不過累了些,睡一覺便好。你身子弱熬不得夜呢,快歇了吧。”雲修儒含笑搖頭道:“等你睡了我再睡。”廉松風執意不肯,瞧著他在對面榻上躺下了,方才闔上眼睡去。雲修儒待他睡得沉了,輕手輕腳的起來,在床前的腳踏上坐了,目光溫柔的在廉松風臉上,一遍一遍描繪著他的輪廓。

皇宮內值房,屋裡沒有點燈,糜江城靜靜的盤膝坐在床上,幾乎與黑暗融為一體。只聽他輕聲低語道:“不放過我嗎?哈哈,好得很吶,我倒要看看,是誰不放過誰?雲修儒,我會讓你所愛之人一個一個都離去。哼,讓你們逍遙快活,讓你們白頭偕老。”隔了會兒,又聽他捂著嘴抽泣道:“哥哥,你撇得我好苦。等替你報了仇,我自回到黃泉下尋你。”月亮躲入雲中,四周變得更加晦暗不明。

雲娃次日酒醒,問起昨夜之事,周氏隱去雅竹的那句話,其他的如實回稟了。雲娃一聽立時便紅了臉,心下好不慚愧。

雲修儒怕她做出有損名節之事,悄悄找來駱智遠細問。駱智遠將看見的說與他知,又想起雅竹最後說的那句話,一併告訴了他。雲修儒有些詫異,那雅竹既不是內侍,又不曾嫁人為妾,怎會好好兒的男人不做,要跑去淨身?駱智遠也與父親私下議論過此事。若是真的,他豈會輕易讓人知曉?若是假的,他眼裡的慌張又作何解釋?因想著廉松風與雲燕亭都病著,分不開心,駱智遠勸雲修儒沉住氣,待他二人稍好些,大家坐下來商議個對策。雲修儒點頭應允,一再囑咐他不許傷了雅竹性命。駱智遠表面遵從,暗地裡卻另有計較。

四五日後,廉松風與雲燕亭總算痊癒。雲修儒方要鬆下一口氣,雲娃卻對他言道,次日便是雅竹的生日,要過去與他拜壽。雲修儒同女兒講好,不許在那邊過夜,戌時之前務必要趕回,又吩咐祝管家備了一份壽禮送過去。

豈料,次日雲娃竟晚了半個多時辰才回來。一進門,頂頭碰上雲修儒怒氣沖天的走出來,正一疊聲兒的喚著備轎。廉松風與駱智遠,雲燕亭跟在後面百般的相勸。瞧見女兒回來,雲修儒收住了腳步。瞪了她一會兒才沉聲道:“你且過來,我有話與你講。”廉松風上前扶了他的手道:“她既已回來了,你就別再氣了,好好跟她說吧。”雲修儒回頭,見雲娃還站在那兒,不由得氣往上直撞,呵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