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46部分

,細細的商議了數日。雲修儒用蠅頭小楷,洋洋灑灑的記了幾大篇,總算是定了下來。

這日晚飯時分,高智遠晃進了梧桐院的大門。他早已擢升為司禮監右監丞。如今得了個採辦的肥差,明日便要啟程。

自雲,廉二人搬至一處,院內的人稱廉松風為“大爺”,稱雲修儒為“二爺”,管他自然是叫“三爺”。

幾個小內侍正在傳飯,見他進來便叫道:“三爺來了。”汲慶祥同柳春來忙出來,將他迎進去。

高智遠與兩位兄長見過禮,淨了手,入座用飯。雲修儒趕著叫廚下再添幾個菜。廉松風命汲慶祥去把酒拿來,親自與他斟滿道:“我聽說駱掌印要收你做義子?”高智遠點頭道:“正是呢。不過,他有些擔心。如此一來倒把你們的輩份顯低了。”雲修儒一面與他佈菜,一面道:“這有什麼要緊?他原比我們大許多。只是,你們既成了父子,日後要多多孝敬他才是。別看他人前風光無限,背地裡也苦哇。”高智遠連連應是。一面勸他多吃兩口,一面道:“小弟明日便要去青田。今兒過來,一是道別,二是想問哥哥們,要捎帶什麼東西嗎?”廉松風看了他一眼,微微皺眉道:“你才升了官兒,便想著貪汙了受賄了?”雲修儒在桌下輕輕拉了他一把,含笑道:“你才升上來,又是越級,雖有駱掌印在,難免有人不服。倘若落人把柄,授人口實,與大家都不好看。你哥哥也是擔心你,怕你年輕禁不得誘惑。”高智遠笑道:“我很知道,二位哥哥都是為我好。放心,兄弟心中有數。”雲修儒微笑頷首,又與他將空杯斟滿。

用罷了飯,兄弟三人坐下吃茶閒話。雲修儒與柳春來使了個眼色,他會意,悄悄退了出去。高智遠想著,雲修儒曾是讀書人,青田最有名的便是古琴和筆墨,若買了送他必定歡喜。雲修儒一聽再三的不肯。說是,東西是好,委實的太昂貴了。自己手上這張琴也非凡品,何必又去花那個錢?他二人一個非送,一個堅拒。廉松風出聲勸道:“他要送便讓他送好了,這原是他的一番心意,你就承受了吧。”又玩笑道:“這可也奇了,我與你做了十數載的師兄弟,何時見你這般奉承過我呀!虧我在師父跟前處處護著你,替你頂缸受罰。”高智遠不屑的望他一眼道:“嘖嘖,陳穀子爛芝麻的事兒,也拿出來提。師父哪會都知道是我做的,所以,小弟不會領你的情的。”雲修儒道:“玩笑歸玩笑,這琴還是不要買了。”廉松風放下茶碗,才要相勸,雲修儒沒好氣的白他一眼道:“你哪裡曉得,那琴少說也值一二百兩銀子了。”廉松風不防,到嚇了一跳,對高智遠道:“著實太貴了,算了吧。”高智遠望著雲修儒微笑道:“哥哥連價錢都打聽好了,想必是極愛此物的。好了好了,只此一次下不為例。”

此時,柳春來手拿一個小包裹進來。雲修儒接過,放在高智遠面前道:“俗話說‘窮家富路’。出門在外哪一處不使銀子?這裡不多省著些花吧。”高智遠用手掂了掂,最少也有十多兩,忙裡起身要推辭。雲修儒故意的沉下臉道:“你口口聲聲喚我‘哥哥’,卻原來,並未將我當作自家人。既如此,我也不敢在……”高智遠見他動了氣,忙忙的將那包裹抓在手裡,自嘲道:“小弟今日來原只想告個別,最多蹭頓飯吃。哈哈,不想,倒是來打秋風的。”雲修儒見天色不早,催著他回去了。

慧錦五年十二月二十六。在行過納采,問名,納吉,納徵,告期六禮之後,後宮終於迎來一宮之主。待廟見、朝見、慶賀、頒詔、筵宴一切的婚後禮結束之後,已是慧錦六年的元宵節。

這期間,宮中人等皆疲於奔命。慧錦帝被這些個繁文縟節攪得頭昏腦脹,叫苦不迭。幸而,他同這位比自己小一歲的皇后很談得來,這才稍微有所緩解。

皇后美豔無邊。因出生於將門,自幼便由其父親傳武藝。雖不敢說上陣殺敵,然四五個大男人輕易近不了她身。皇后上面還有三位兄長,他是家中唯一的女孩兒,又是嫡出。母親,祖母對其溺愛有加。便是幾位兄長,對她也是俯首帖耳。嫂子們更是不敢得罪與她。在家中就只怕父親,偏偏屈雁山是遠近聞名的大孝子。因此,屈青玉(皇后閨名)才是一家之主。她雖驕縱了些,卻並未肆意胡來。有人無意間看到她頭戴紗帽,身著騎馬裝,領著七八名侍兒,由她三哥並一大群家丁的簇擁下,在京郊樹林跑馬玩樂。但只見馬上之人柳腰一握,彩裙飛揚。雖是年輕女郎,確是騎術超群,頗有當年,為太祖打天下的宜真公主之風采。慧錦帝不知從哪兒聽了這些傳聞,才選中了她。

他最膩煩那些裝得嬌滴滴,說話跟蚊子哼哼似的女子。直到遇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