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沈重。
一切為他決定,但牽涉驚擾先祖亡靈,心中不安亦屬難免。
為求解開謎團,這一步險棋,若日後事實並非如他所想,那麼即便是他,恐怕亦難逃罪責。
靜默地坐在一旁,腦中千回萬轉,喟嘆消散在空中,龍神島卻已然近在眼前。
船隻靠岸之時的震盪尤其強烈,之後的寧靜無聲亦顯沈重,再一次無奈長嘆,司徒尊撐起盤坐的身子,噙著冷魅地淡笑,認命似地起身離開船艙。
另一邊將一切納入眼底的冷傲竹,心中也是七上八下。
前路茫茫,前因也知之不詳。
看著司徒尊離開,他也只能皺著眉頭,拿起佩劍,帶著疑惑起身尾隨。
「即是我族中人,理應知曉此乃禁地,豈容爾等說闖就闖!」
腦袋才探出船艙,便傳來冰冷刻板的年輕男子嗓音。
定睛望去,只見青、白、黑、藍四色衣衫,四名丰神俊朗的男子,手持苗刀阻在船前。
「不知四位可是卡加、禺氏、沅氏以及閻西的後人?」
面對四人,馳風肅穆地雙手交叉胸前,微微頷首,行了個大月族最崇高的禮。
「我乃是護國將軍馳蘇氏之後,名為馳風,今日陪同主上前來此地,煩請諸位護衛,莫要阻攔!」
肅靜空曠地海岸上,迴盪著海浪拍打岸面的聲響,馳風進退有度的說辭卻並未令眼前面無表情的四人作出退讓。
僅只是相互看了一眼,四人依舊佇立在原地,目光似是打量著馳風,同時也充滿防護外敵的戒備。
窒息般地警戒中,一些極其細微的聲響打破沈寂。
聽著雙腳踏船板發出的“咯吱”聲,四人即刻架起武器,銀光倒映著燦爛的日光,晃過眼前,馳風亦本能地拔出佩劍。
情勢幾近一觸即發,雙雙擺開了備戰的架勢,四人的目光卻鎖著船沿踏板之處。
「呵呵,老祖宗有如此一班盡忠職守的護衛,也當真是可喜可賀……」背著耀眼的日光,一道清揚的淡笑,司徒尊修長纖細的身影優雅地出現在踏板上,「只不過,你們手上的這些兵器,可是為弒主而存?」
似笑非笑地淡淡一句,一瞬擊潰了四人臉上的戒備。
收起手中的兵刃,四人低下滿是驚訝愕然的腦袋,齊齊屈膝而跪,恭敬地做了一個與先前馳風相同的動作。
與此同時,另一道蒼勁有力的老邁之聲從珊瑚密叢中,伴著海風呼呼而來。
「哈哈,四個年輕人自出生便在此島上,只知盡忠職守卻從不曾親眼見過迦王,還望迦王海量汪涵,恕他們冒犯之罪!」
循聲望去,一抹灰白的身影,如風似霧。
「呵呵,穆坤爺爺,好久不見,您還是一樣這麼硬朗!」漾起親切的淡笑,司徒尊單手覆在胸前,簡單地行了個問候禮。
「是啊,這把老骨頭直至今日還能侍奉先王們,此乃真主賜福,上天恩澤!」一頭銀霜色的白髮,老人家拄著柺杖,眉開眼笑地來到岸邊。
握住司徒尊伸出攙扶他的手,老人家蒼老的眼眸中閃爍著激動的淚光。
「才一眨眼,迦王都已長大成人!」上下打量著眼前俊美絕倫的青年,老人家欣慰地不住點頭,「好,不愧為大月王之血脈,如同歷代先王一般,氣度不凡吶!在我這把老頭子百年之前,有幸能再見迦王一面,當也可放心追隨諸位先王去了!」
「爺爺!」老人家如此說道想,司徒尊都未及開口,跪在一邊四名青年中黑色衣衫的男子,即刻不認同地仰頭輕喚了聲。
「男子漢,怎可露出如此不中用的表情!」穆坤轉頭面色一沈,嚴厲地指責道,「自太祖爺爺開始,八個兄弟便立誓世世代代守護先祖英靈,每一代都盡忠職守,爺爺是如此,你們也要一樣!」
聞言,四人冷峻的臉上隱隱有些黯然,但依舊鄭重地點頭表示明白。
「嗯,現在先過來向迦王殿下請罪,求殿下饒恕你們方才不敬之罪!」柺杖指著跪地的四人,老人家面色嚴厲刻板,與先前面對司徒尊時的和顏悅色,形成鮮明的對比。
瞧著低著腦袋,乖乖聽命對著司徒尊再次行大禮的四人,就連一貫恪守尊卑的馳風都有些望塵莫及之感。
「穆坤爺爺,他們雖有錯,但不知者不罪,就讓他們起來吧!」未免越幫越忙,司徒尊只得頗為無奈地搖搖頭,巧妙地避重就輕。
「好,既然迦王也如此說,那麼此次就如此作罷,你們都起來吧!」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