臂上的小白鴿如同與之心領神會,微微顫動羽翼後再一次展翅,在主人頭頂回旋數圈後靈巧往氣窗外飛出,瞬眼間已然衝入雲霄,消失不見。
「少爺,可是……有何訊息?」清早便被傳喚而來的靳伯,瞧著南宮烈意義不明地笑容,皺著眉頭不解地輕問。
真不知從何時開始,他的少爺,不論笑或怒都變得那麼冷冽心驚,彷彿總是夾帶著難言地苦澀狠辣。
「我知,你在擔心,為那小子……哼,靳伯,實則就現時而言,你勿須過多擔憂。」凝視著不知不覺間自壯年變為雙鬢斑白的老管家,南宮烈眼中的寒厲褪去不少。
在他專注於憤恨的日子裡,身邊的一切都在改變,時光飛逝,懵然不覺,再回首莫非當真恍然如夢麼……
「此乃慕容博的傳書,告知自冷家遺孤失蹤後,中原正道群龍無首……」
雲淡風輕地噙著一抹極淡地冷笑,南宮烈將手中地布條丟給依然滿面憂容地靳伯,目光在不自覺掠過牆上南宮家族徽之時,變得有些遲緩。
腦中再一次浮現那近乎荒謬、異想天開地猜想,一瞬侵佔他的心。
千百萬次縈繞心中,令他戀慕,奪去一切的容貌,頃刻間掠去神智,就連未及出口的話都被吞噬,讓他僅只是張著嘴,卻似乎不知道自己想要說什麼……
「少爺,您、沒事吧?」包涵關切的話語依舊在耳邊。
不覺詫異地回眸,對上靳伯蒼老滿是皺紋的眼眸。
他知道在對方眼中,此刻的他必然是異常狼狽……
「靳、伯……」闔起眼眸在黑暗中尋求安穩,低沈地話語滾動在喉嚨口,伸手覆蓋在常年冰凝地臉上,牽動唇角都顯得僵硬,「你是否……不、我在想什麼……不,我未有想問、我沒事……」
二十年的執著,幾乎變得虛無飄渺,疑惑不定,他的決心……豈能如此輕易被一句巧妙地淡言動搖?
沈積於心底的怨與恨,煎熬折磨了二十年的背叛與拋棄,又豈是如此輕描淡寫之物,如何……去忘?
事實究竟如何,應該根本不是最重要,他所要的……亦從一開始便並非真相。
是或不是,真抑或假,固然糾結疑慮,但這些、當見到司徒麟之時,必然會一清二楚!
再一次將復甦地心層層包裹於高牆之下,南宮烈睜開一雙褪盡希乞地鷹眸,沾染恨意地深邃眼眸,瞬間被蘊繚著幽藍如冰地沈靜火焰淹沒。
「七日已過,司徒瀾依舊毫無訊息……」緩緩放下掩面的大手,露出失去表情地冷峻臉龐,投放在靳伯身上的目光足以令後者不禁怯退一步,嗓音也變得同樣冷地震懾人心。
「少爺,您、莫不是想要……」傷害司徒小子吧?!
躊躇地雙手緊纏,靳伯抬頭小心翼翼地瞧著南宮烈此刻充滿危險訊息地冷酷神情。
儘管他亦不那麼喜歡司徒家之人,但多日相處,不知為何他倒是有那麼一點欣賞司徒尊這個小子。
不僅為了那份與年齡不符地傲然邪氣,還有那張與司徒麟分外相似,讓他分不清感恩抑或是怨恨地俊美無儔地容貌。
老僕人不善掩飾的忠厚,輕易讀取的內心,恰到好處地納入幽冷地鷹眸,南宮烈淡淡而視,沈默不語。
不動聲色亦不帶半分波動的神情,高深地看不出絲毫深沈地心思,片刻地對視之後,宛若沈思地闔眼凝神。
「他、司徒尊對我而言,依然是引出司徒麟的關鍵,在他尚且……尚算是十分重要的籌碼之時,你勿須擔心我會傷害他,一切、未到玉石俱焚之際……」嚴酷的說辭,煞白了老者焦黃蒼老的面孔。
然而,一番理應對人而言的話語,此刻道出口中,自己聽在耳中,南宮烈卻莫名地覺得竟有一些宛如為對方與自己找藉口的錯覺。
異樣地情緒侵佔全身,不自然地搖頭甩去……
「哼!」輕哼一聲掩飾內心,「再說,那小子……根本無須你替他操心。」
滿肚子壞水,古靈精怪不說,智謀城府更是令人驚歎,恐怕他所封的穴道亦制不住多久。
說罷,南宮烈不自覺地漾起一抹自嘲且略微有些欣然地淡笑,或許連他自己都有些期待司徒尊下一步與他對峙時,謀策的究竟是什麼。
無法否認,他對司徒尊的感覺甚是奇特,那是更近乎親人般自然而然的情愫。
呵呵,看來是真的中了司徒瀾的圈套。
越是與司徒尊相處,便越是難逃那句魔咒般的箴言,或許這便是司徒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