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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部分

井奕祺一驚,回頭看果然便是高瑜站在自己身後,思量著他是何時來的?方才之事聽到了多少?閉眼細細回憶了,終於心安,他剛剛才到。若不然他立時要攜了他的手“私奔”可怎麼成?那事兒不能急,總得先為這江山尋一個真正心懷天下的有道明君才行。

高瑜見井奕祺發呆,心裡急了起來,不禁喚了一聲:“阿三!”

井奕祺回過神來,抬眼對上高瑜炙熱的目光,咧嘴笑起來,當下不再扭捏,爽爽快快開口叫了聲:“叔叔。”

高瑜聽了立時緊緊抱住井奕祺,直要把他揉進自己血肉裡似的,這個人總是能讓他歡喜得不能自已。

屋外面齊大嬸正跟高盛絮叨高瑜方才迷路亂闖到她家裡還趾高氣昂的一點兒禮貌都沒有,何況南崎這麼開闊的地方怎麼還能迷路?末了還道:“高先生您可得好好看著這孩子才行,人長得這麼漂亮,卻傻乎乎的,真是……”

這可把井奕祺樂壞了,身子還被高瑜抱著便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在高瑜懷中晃動摩擦直把高瑜蹭的心癢難耐整個人都如上了九霄一般浮浮搖搖,咬著井奕祺的耳朵道:“阿三,你讓我親一親。”

高盛送走齊大嬸,回頭正看見這一幕,道:“瑜兒,收斂些不成麼?”

井奕祺立時藉機掙開了高瑜,點頭結結巴巴說道:“是、是該收斂些才對……”話剛出口又覺不妥,原本通紅的耳根更是紅的如火燒一般。

“乖了。”高盛略帶寵溺地拍拍他們倆的頭,見到他們如此靈犀相通,他的心裡自然也很高興,憶起前塵往事,慶幸並未錯失,錯過的那許多年盡是為了更珍惜以後。看見田茂父子倆一人抱著一罈子碧月酒走過來,他腳步輕愉迎了上去,宛如彼時年少。

碧月酒是遲溪在南崎所釀,用的是南崎河的水和南崎的穀物,在南崎土地中發酵而成,若說碧月酒有何秘密,那秘密便是“南崎”二字,離了南崎便無碧月。這些井奕祺他們不知道,田茂卻是清清楚楚,其中講究的天時地利人和,遲溪也盡數告知了田茂。

田茂道:“南崎草並非是釀碧月酒的必須之物,更何況取一次南崎草便是冒一回生命危險,怎能如此輕易用了?”說罷,給他們一人斟了一碗,道,“你們嚐嚐。對了,阿三,你取來的那些南崎草我都好好收著呢。你們離開時記得多拿些走,世事多兇險,當心些總是好的。”

高瑜與井奕祺對望一眼,緊握住了對方的手,聽田茂繼續說道:“碧月酒一年出不來幾壇,多數送去了翔南酒館,這回你們可去過虔情街?”

“還沒有。”井奕祺頓了頓,說道,“先喝完這罈子碧月!”

高瑜道:“會喝醉的。”

高盛揶揄道:“醉了你不是可以趁機酒後亂性了麼?”

田茂道:“為老不尊,只有你才會……”

“會什麼?”田彥插嘴道。

“小孩子不該問的別問!”田茂厲聲喝道,及時平復狂亂的心跳,轉而對井奕祺道,“阿三可知當初救治你的那株南崎草便是翔南酒館已故掌櫃遲溪進南崎林取來的?”

“誒?”

“知你平安喜樂,他泉下有知必會十分高興。”

這句話直如錐心刺插入井奕祺心頭,他的手密密層層滲出汗來,高瑜感到握著自己的手不住在顫抖,轉頭竟看到井奕祺的臉上盡是悲傷,只聽井奕祺說道:“我們明日啟程,去虔情街。”聲音竟已哽咽,抱起酒罈咕咚咚猛灌。

高瑜不知發生了什麼,他不知神采奕奕的阿三為何突然悲傷,卻隱隱知道,答案便在虔情街。劈手奪過井奕祺手中的酒罈不由分說喝了乾淨,道:“好,我們便去虔情街。”

☆、第四章(六)

虔情街距南崎並不遙遠,他們又是乘的駿馬良駒一刻不停疾行,晌午十分便到了,把馬寄在驛站,徒步走往翔南酒館。

夜晚才是虔情街的繁華時候,此刻的這裡人丁稀落,大多的店都關著門以示暫不接客,倒是翔南酒館熱鬧得很,店小二忙裡忙外累的滿頭大汗,掌櫃的遲崗也沒個歇這裡收賬那裡催菜只恨爹孃少生了兩隻手。

他們並未直接進去,而是繞到後巷,足下一點輕鬆翻過牆頭進了院子,井奕祺牽著高瑜的手走到那棵樹下,說道:“掌櫃的沒事的時候喜歡剝毛豆,我們常常在這兒就著毛豆喝兩杯。”

高瑜點了頭,那會兒他也與遲崗在這裡與月對飲,和想念阿三。

“等我們平安回來,再找掌櫃的喝他個不醉無歸罷。”井奕祺咬破手指,血滴滴落地融入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