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師叔您怎麼了?是身體不適麼?”
拂塵在他的攙扶下坐在了椅子中,隔了一陣方啞聲道:“沒事……”
淨心雖然擔心,但想到拂塵醫術高明,想來不會有事,點了燈後便欲出去。拂塵卻忽然叫住了他,又拿過一隻四方盒子遞給他道:“明日一早將這個送去木屋給谷公子和江公子,就說這是賀禮。”
賀禮?淨心有些困惑地接過盒子,又聽拂塵道:“我想好好睡一覺,沒我的吩咐都不許進來。”
淨心見他容顏憔悴疲憊,心想著他的確需要休息,於是答應了,隨即帶上門離開了。拂塵望著虛掩的房門怔忡了一陣,半晌他收回目光,看向桌上搖曳閃爍的燭火。燭油燃燒的“滋滋”聲,混著窗外呼呼的風聲,掩蓋住了他的心跳。恍惚中,他不知自己的心究竟去了哪裡……
谷潛流進了木屋。見裡面披紅掛綠,喜氣洋洋,可他還是忍不住怒火中燒,朝正在鋪床的青年吼道:“怎麼這麼慢?”
青年嚇了一跳,迅速轉過身來,卻是風入松。他見谷潛流神情兇狠,有些惶然地道:“谷大哥,我……我做錯了麼?”
谷潛流神色不定瞪了他片刻,忽然露出一個虛假的微笑,道:“你沒錯,你做的很好。快來看我的新娘子!”
風入松好奇地走過來,待看見昏睡中的江照晚他震了一震,脫口道:“江大哥!”
谷潛流大吃了一驚,想著自己明明給風入松吃了無憂散,如今他不僅失憶,而且痴傻,又怎麼可能認得江照晚?眼神閃爍了片刻後試探著問他:“你認得他麼?”
經他這一問風入松神情反而茫然起來。他盯著江照晚看了好一陣子,終於搖了搖頭,老老實實道:“不,我記不清在哪裡見過他了,可是看見他我覺得熟悉……”
谷潛流聞言心下立時瞭然:想必是風入松對江照晚的印象實在太過深刻,即便吃了無憂散,記憶中還是殘留著一些影子,等明日再多給他吃些無憂散便是了。
這麼一想他面色稍稍緩和下來,道:“你可以叫他江大哥,不過呢,他是我的新娘子,所以是屬於我的。”
風入松愈加迷惑不解,“可他是男的啊,男的也能做新娘子麼?”
谷潛流嘿嘿一笑,反問道:“為什麼不能?”又道:“原來你倒也不太傻,難道真是無憂散失效了麼?”
“無憂散?”風入松困惑地摸摸額頭,蹙眉道:“那是什麼東西?”
“……吃了它就會覺得快樂。”谷潛流胡亂騙他。
風入松信以為真,道:“這麼好的東西那谷大哥你留著自己吃。”又看了一眼他懷中昏迷著的江照晚,道:“也給江大哥吃。”
“我已經吃了很多了。至於你江大哥麼,我會給他吃個不同的。”說話間他拿出一粒藥丸塞進江照晚口中,又解釋道:“這個叫‘忘川’,比無憂散還要好呢。吃了這個他就會忘記所有不開心的事情。”“忘川”與無憂散最大的不同便是忘川不會讓人變成傻子,只會讓人忘了從前。
風入松歡喜地道:“那真是好,你看江大哥他現在皺著眉頭,好像不大快活的樣子,我看了心裡好生難過。”
谷潛流見他對江照晚甚是關懷,頗有些不自在,咳嗽了一聲道:“床鋪好了麼?”
風入松點了點頭,跑到床邊拍了拍繡著鴛鴦的大紅喜被:“都是照你說的去城裡新買的,很軟很漂亮。”
谷潛流過去把昏睡的江照晚放下,之後便在床邊默坐著。風入松隱約覺得他的神情有些可怕,可是腦子裡模模糊糊的,什麼都想不清楚。躊躇了一陣他忍不住問道:“谷大哥,你怎麼和江大哥成親啊?”
谷潛流回過神來,聽見“成親”二字他心中沒由來的煩悶,正想要瞪他,轉念又一想,於是邪笑一聲道:“你不知道啊!那你坐在一旁看著。”
風入松“哦”了一聲,坐在椅子上好奇地望著他。谷潛流心裡道:風入松啊風入松,以前都是你佔上風,這次我要你親眼看著我怎麼得到他。
他又下意識朝窗外清明寺的方向看了看,只看見一些隱約的燈火。想到那個人他心中又氣又恨,隱隱還有一些他不甚明瞭的感情,只是他不願意去深究。最後他咬牙恨聲道:“你既然不來阻止,說明對我全無感情,既然如此我何必留戀?沒有你我一樣可以過得快活!”
他扯開江照晚腰間的衣結,掀開他的衣襟,俯身在他白皙的脖子上吮吸起來。又回頭不懷好意地朝風入松道:“有趣麼?”
風入松面色一白,用力搖了搖頭:“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