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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讓你施展抱負,嶄露才華,而不是要你用命去拼。朕不想後半輩子一個人孤苦伶仃的過完啊。”他這一番話出自肺腑,雖是笑著娓娓道來,卻讓聞靜思聽得滿耳悲愴,不由心中大慟,緊緊握著蕭韞曦的手,暗暗心忖:“陛下,你待我至誠至真,我如何能恩將仇報汙了你一代明君的名聲。”蕭韞曦見他動容,伸手摟他入懷,雖然人在懷中,卻明白終究留不住,一如他每次強壓也好示弱也罷,終究得不到聞靜思一句承諾。

聞靜思洗浴過後,木逢春端來早膳,四樣糕點,兩樣小菜,一碗五穀米粥,一盅熱湯。聞靜思揭開盅蓋,人參與雞的香味四溢開來。

木逢春見他疑惑,笑著勸道:“陛下吩咐奴婢伺候相爺用膳,參湯和糕點是一定要看著相爺用完的。相爺的《節儉令》雖有陛下每日膳食的規定,但是陛下近一年未裁新衣,未納後宮,省下的足夠讓相爺喝參湯到一百歲了。”

聞靜思聽他說的誇大,知道是在開解自己,不禁笑道:“木公公替我多謝陛下罷。”

木逢春夾了塊糯米糕放在聞靜思面前的小碟裡,又取過小勺將參湯一勺一勺舀入碗中乘涼。“依奴婢淺見,陛下要的不是相爺的感激。相爺身體康健,長命百歲才合陛下心意。”

聞靜思自孕吐緩解之後,胃口稍有好轉,雁遲也替他著想要府中廚房日日燉了補湯。偏他吃得再多也不見增長一分重量,吃下去的仿似落進了無底洞。木逢春見他將糕點參湯一一吃盡,欣慰地笑道:“相爺能長命百歲,不僅是陛下之福,更是萬民之福。”

聞靜思淡淡笑道:“木公公過譽了。”

木逢春道:“奴婢出身平民,虛長相爺三十歲。在奴婢的眼裡老百姓只在乎安居樂業,他們只記得誰對他們有恩,誰剝削了他們。相爺的幾道政令,百姓莫不拍手稱讚,即便是讓百姓知道陛下的私情,也斷不會有礙相爺清譽。”

聞靜思這才聽出木逢春的真意,心中雖然感激,卻不得不表態:“木公公,陛下是難得的明君,行事端正果斷,虛心納言,必會流芳百世。我一日坐著大燕的相位,便一日盡心輔佐陛下。我一日是聞家的嫡長,便一日維護聞家的聲譽。這是我作為人臣的本分,更是我身為聞家子弟的責任。何況人言可畏,不致人死卻能誅心。陛下雖不介懷,但終究會受其害,這卻是我的罪孽了。”

木逢春頭一次聽他正面談論自己與皇帝的私情,與其是說給自己聽,不如說借自己的口傳達給皇帝。他看著聞靜思那雙堅定無垢的眼眸,不禁為他高義折服,真心願意拜倒在他足下。

蕭韞曦早上多是在正德殿處理事務,木逢春走進去的時候,他正坐在窗前翻看奏本。耳邊聽到輕淺的腳步,頭也不抬,淡淡地問:“都吃了麼?”

木逢春躬身答道:“回陛下,相爺吃完了糕點和參湯,小菜動了一筷,米粥吃了兩勺。現在去往賢英殿了。”

蕭韞曦點點頭,道:“中午傳他來陪膳。”未等木逢春應答,又改口道:“算了,他要避著朕就讓他避吧。叫光祿寺的太官將他的堂饌按品級做,另加一道補湯。再有偷工減料,朕重罰不饒。從今日起,你替朕盯著他午膳,每日來報情況。”

木逢春暗暗替光祿寺喊冤,老實道:“奴婢領命。陛下,前段時間相爺胃口不佳,特意讓光祿寺減了膳食,並非光祿寺翫忽職守,有意怠慢。”

蕭韞曦放下奏本,思量片刻道:“罷了,這也確實像靜思做的事。”忽而想起一事,吩咐木逢春道:“你將徐謙傳來。”

徐謙從一堆醫書中被傳到正德殿,撩袍跪拜,三呼萬歲。蕭韞曦卻不理他,慢騰騰的一本本翻看奏摺。徐謙偷看他一眼,見他面色如常,並不像有恙在身,心中便有幾分根底,也不著急,老老實實跪著等候。蕭韞曦翻了三四本奏章,才慢悠悠地道:“徐太醫診人病症乃是一絕,今日可以診斷下朕哪裡不舒服。”

徐謙心中苦笑,嘴上不得不周旋:“臣見陛下氣色如常,龍體大致無礙。陛下眉頭微蹙,應該心裡不舒服。”

蕭韞曦挑眉道:“繼續說。”

徐謙道:“陛下恕臣直言。陛下心裡不舒服乃是心中有結,陛下的心結恐怕在聞相身上。”

蕭韞曦愛戀聞靜思並未公開,只有親近的心腹知情。徐謙這一番話,涉及帝國最有權勢的兩個人的私情,可謂大逆不道,蕭韞曦心情不好判他一個詆譭誹謗全家抄斬亦無不可。徐謙挺直腰背迎視皇帝冰冷的目光,並不膽怯。半晌,蕭韞曦才緩緩道:“徐太醫善用猛藥,果真好膽量。”

徐謙聽他口氣鬆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