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面色憂愁的哥哥,再聽到他喜歡的懷欽哥哥很是難過的聲音,小孩兒扁扁嘴,心裡別提多難受了,“懷欽哥哥,你別傷心,小言好喜歡懷欽哥哥的,才不會不跟你見面的呢!娘娘最聽我的話了,我會跟他說,不許他不讓我們見面的。”
“沒用的,我師父放了狠話,說這次一定要分開我們,哎,我是他徒弟,只能聽他的話了,小言,你以後要乖乖的,懷欽哥哥會找機會偷偷來看你的!”蘇懷欽偏過頭,嘆息一聲看著遠方,像個看破世事的老人般滿身滄桑。
不過麼,四歲的小孩兒可沒察覺什麼滄桑不滄桑的,他只知道他的懷欽哥哥真的決定不跟他見面,也不帶他玩兒了,頓時,嚐到了有人陪有人帶著玩兒的滋味的小孩兒著急了,小胳膊小腿直動彈,“為什麼嘛!娘娘為什麼不讓小言跟懷欽哥哥見面,小言不要,嗚嗚,懷欽哥哥好壞,不喜歡小言了!嗚嗚……”
對於說著說著就毫無徵兆地哭起來的小孩兒,蘇懷欽感到頭疼,他小心翼翼地將小孩兒轉到身前,抱在了懷裡,“小言不哭,男孩子怎麼能這麼愛哭啊,會長不高的,以後還怎麼爬樹啊?”
“有懷欽哥哥帶著我爬樹嘛!小言不用擔心其他的啊!”吸著鼻子的小孩兒到底還是盡力止住哭聲了,紅紅的雙眼看著蘇懷欽,結果沒一會兒,眼淚就又流了下來。
蘇懷欽覺得自己做得有些過了頭了,再怎麼也不該把小言惹得哭成這樣。其實小言沒那麼好哭的,除了第一次見面時哭得有些驚天動地的,兩個月過去,都沒再見他哭。師父說,小言是第一次出門,第一次見到陌生人,一路上本來就很害怕。即使知道許良是父親認識的叔叔,他仍害怕許良在路上丟了他,於是強裝著乖巧不哭。
也因此,蘇懷欽一點點的惡言惡語,就能將小孩兒嚇跑,直至跌倒,忍了很久的小孩兒才藉機一次性爆發了出來,哭了個酣暢淋漓。
“小言乖,其實呢,問題也不是很嚴重的。懷欽哥哥本來以為小言沒那麼在乎我的,才會選擇聽師父的話。吶,小言知道師父為什麼要這樣做嗎?”
小孩兒擦擦眼淚,搖搖頭。
“哎,說來說去,都是因為小言不聽話,不願練功呢!師父覺得,是因為我總是縱容你的偷懶,甚至還幫著你打掩護,一有空就帶著你玩兒,所以才讓你沒心思好好練功。但他又答應你父親,會好好教導你,他覺得我的存在會耽誤你練功,這才命令我跟你分開呢!”
“啊!這樣啊!”聞言,小孩兒糾結地皺緊了眉頭,小腦袋瓜迅速盤算起來。好好練功等於不能偷懶,不能偷懶等於早起晚睡,早起晚睡等於渾身又累又疼,唔,他不喜歡渾身又累又疼!可是,不好好練功等於跟懷欽哥哥分開,跟懷欽哥哥分開等於沒人陪他玩兒沒人哄他睡覺,沒人哄他陪他玩兒等於寂寞無聊,沒人哄他睡等於睡不著……
蘇懷欽看著陷入沉思中的小孩兒,嘴角抽了抽,明明剛剛表現得那麼非他不可,結果一提練功,小孩兒就開始糾結了,照他剛才那樣的說法,不是應該毫不猶豫地選擇他嗎?果然,小孩兒的心思摸不準吶!
“嗚嗚,好吧,懷欽哥哥,你不要走,我答應娘娘好好練功成不成?”傷心極了的小孩兒艱難地做出了這個決定後,將自己埋在蘇懷欽懷裡,什麼看風景的心思都沒了,他好吃虧的感覺!
56幼年番外三
大山之中;早晚的氣候差別很大;特別是入秋以後;夜裡難免涼意。
這天晚上;蘇懷欽打坐完;剛躺下,就聽到一陣敲門聲,開啟門,夜風中;鼻頭泛紅的小孩兒抱著自己的枕頭站在門外;可憐巴巴地看著他。
小言比他小四歲,又比同齡人嬌小很多;看著不過兩三歲的樣子,個頭連蘇懷欽的胸口不到,只到他腰腹處上面一點點。
蘇懷欽拉著小孩兒進來,關上門,擋住涼颼颼的夜風。屋內也不是很暖和,蘇懷欽從來沒覺得有什麼不妥,但看著小孩兒凍得打哆嗦的模樣,他忍不住皺起眉頭。真的有這麼冷嗎?
小孩兒一進門就顛顛地往床上躥,衣服都不脫就拱進被窩裡,縮成了一小團。露在外面的小眼睛眨呀眨的,滿含期待地看著蘇懷欽。蘇懷欽本來就是準備睡覺了的,當下,順從地脫下外衣上了床,接著,不由分說地拖出被窩中的小孩兒,在對方不滿的哇哇大叫聲中,扒下了小孩兒的外衣,再將小孩兒塞進被窩裡,自己也跟著躺了進去。
剛躺下,懷裡就鑽進一個帶回涼意的小身子,,手腳自動自發地揣進他的懷裡,蘇懷欽一愣,嘴角微抽,他可沒想過要做被人的暖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