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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藉著腿傷之故走得不急不緩,童晉卻也不催。待得走到石階前,景暮夕將頭微微低下,“不知教主有何吩咐?”

童晉眯起狹長的雙目,心知景暮夕自是明白自己的意思卻又故作不知,還借這一問來暗示自己,想要避過。微微扯了扯嘴角,童晉指了指平日梁桓坐的位置,“坐這裡。”

梁桓和幾個少年還像往日一樣在側門處候著,聽童晉這麼說,一個個都急得直跺腳,又不忘嫉恨地看向景暮夕。

景暮夕握緊雙拳,心生氣惱,童晉把自己看成什麼了……

“小景,你答應過什麼自己要記得,不要讓我一直提醒你。”童晉面上依舊笑得溫和,語氣卻冷了不少,“坐這裡,這是命令,不是在問你意見。”

景暮夕沉默了好一會兒,終是一步步走上石階,在童晉身前坐下。童晉將腿抵在他背脊上,感到景暮夕的身體正微微擅抖著。是氣得吧,童晉心想,還真是不一樣……

議事一結束,景暮夕便起身,不顧腿傷急急向外走。他不喜歡這種感覺,更不喜歡別人用看梁桓和那些少年一樣的目光來看自己,那簡直比刀砍在身上還讓自己難受。

剛出了議事廳手臂卻被拉住,景暮夕回過頭來,怒視著滿臉笑意的童晉,“放開!”

童晉牽過景暮夕的手,不顧他的掙扎,“怎麼,不學武了?”

景暮夕身體一震,任由他牽著向靈園走去,胸口卻是起伏的厲害,顯是在極力隱忍。

進了童晉的房間,景暮夕又再甩開他的手,目光憤恨,“你到底是為了什麼一定要這樣對我?”

童晉悠閒地走到桌邊坐下,“我對你不好麼?你沒見旁人有多羨慕。”

“好?”童晉的回答實在是讓他哭笑不得,自己答應了他那無禮的條件,又住進了他安排的住處,即使千般不願萬般不願也都忍了。本以為除了四大護法與同住的那幾個少年,這事再不會有別人知道;不想童晉讓自己跟他去議事廳竟是這個目的,如今靈教弟子皆知,恐怕不出幾日天下人便都知道,被滅了滿門的景家三公子已淪為靈教教主的男寵,自己即使以死謝罪,又有何面目去見景家的列祖列宗?想到這裡,景暮夕的雙眼竟有些溼潤了,“你……你何故要這般羞辱於我……”

童晉不由愣住,已送到嘴邊的茶盞又被放了回去,“我並沒有那個意思。”

“你難道不是想讓所有人都知道?”景暮夕眼眶泛紅,語氣中透著更深的恨意。

童晉嘆了口氣站起身,又走回景暮夕身邊,“我承認我確有這個心思,但不是你想的那樣。”

見他認了,景暮夕不禁苦笑,“我有些後悔當初做了這樣的決定。”

童晉知他說的是與自己交易一事,不禁又皺了皺眉,“你總是以最壞的想法來揣測我,倒真是你師父的好徒弟。”

景暮夕一步也不肯退讓地與他對抗,“可是我的揣測偏偏又對了。”

童晉有些氣惱又有些無奈,“你的決定是對是錯日後自見分曉,到那時再下定論不遲。”說著向裡間走去,“現下還不是你後悔的時候,先把功練好了吧。”

景暮夕呆站了許久,終於還是走了進去,忽然意識到,自己是如此地軟弱無能。

童晉盤膝坐在床上,閉著雙目,聽見景暮夕進來也沒有睜開眼睛;景暮夕看了看他,對方的臉色明顯不佳。景暮夕心中也是不快,一臉陰鬱地坐在了童晉對面。

待得景暮夕坐好了,童晉仍與前日一樣,拉起他雙臂與他掌心相抵。景暮夕只覺掌心一熱,真氣便在二人周身行開,兩個人的血脈彷彿連在了一起。

童晉卻明顯感到了景暮夕的氣息激盪得厲害,張開雙眼去看,景暮夕雙頰泛紅,眉頭緊皺,顯是極力忍著不適。童晉無奈嘆氣,放緩真氣執行的速度,語氣也柔和了許多,“先不要和我賭氣了,當心走火入魔,我跟你認錯便是。”

景暮夕也睜開眼睛,看了童晉好一會兒復又閉上,似是釋懷。

“平心靜氣,循道而行。”童晉出言相導,漸漸感到景暮夕的真氣穩了下來,這才放下心來依尋常速度催動真氣遊走。

一個時辰過後,景暮夕氣歸一處,只覺內息充盈,好似昨日不曾被童晉化去內力一般,暗歎靈教的內力果真不同凡響。張開雙眼,見童晉正靠在床頭若有所思的看著自己,眉頭頓蹙,“你又在打什麼主意?”

大教主只剩下嘆氣的份,“我在你心裡怎麼就那麼不堪呢?”

景暮夕扭過頭去,“倒也……沒有那麼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