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笑,“這才對嘛,那老頭以武林正派自居,每日喜歡尋釁滋事,以後怕也免不了要起衝突,到了那時候,你可要給我打頭陣啊。”
景暮夕氣得胸口上下起伏得厲害,面色更是蒼白,恨不得現在就撲過去跟他扭打在一起。只是人在矮簷下,自己又是有求於他,萬般受辱也只得忍了,答應的話卻是如何也說不出口。
童晉示意梁桓回到後堂去,抬手喚景暮夕,“過來。”
景暮夕不知他是何意,遲疑了片刻還是跛著腳吃力地走了過去。
童晉見他仍是站得離自己遠遠地,又開口道:“近一點。”
景暮夕的眉再次皺了起來,還是又往前挪了幾步。
“再近一點。”童晉卻是有意跟他戲耍,指了指自己面前,“這裡。”
景暮夕無奈地又挪近了幾步,一點一點上了石階,每動一下左腿便跟著痛一下,額上也沁出了細密的汗。
童晉將紙扇闔上,扇骨輕輕抖動。景暮夕還不及反應,小腹上已是一痛,不自覺地便彎下了腰。還沒明白是怎麼一回事,童晉好聽的聲音帶著陣陣溫熱的呼吸便在耳畔響起:“雖是入教,你跟他們卻是不同的,”他扇指景暮夕身後仍舊跪著的眾人,“哪裡不同,你知道麼?”
景暮夕未敢直起身子,只抬眼偷偷去看,見他單是瞧著自己淡淡地笑,眼中並無惡意,便輕輕搖了搖頭。
童晉的笑容更大了,“不知最好,日後教起來才更有趣些。”說著驀地站起身,兩人距離太近,景暮夕腿腳又有不便,向後退了半步,卻忘了身在石階之上,失了平衡向後便倒。
到底是童晉眼疾手快,一手便抄上了景暮夕的腰,又在他耳邊輕說:“小心點。”
童晉放開景暮夕,朗聲道:“從今天起,你便是我靈教中人了,現下我有事要問你,跟我來。”說完也不顧旁人,徑自向議事廳外走去。
“教主,”鳳青鸞在身後叫住他,“他還沒經過入教儀式,怎麼可以說是就是了。”
“那個儀式你領著這些人做就好了。”童晉頭也沒回,仍是用扇子指了指跪了一地的人,話說完,人已到了廳外。
景暮夕還站在原地,一顆心也不知是為了什麼,跳得毫無章法……
☆、以一易一
五·以一易一
景暮夕出了議事廳的時候,童晉已走出好遠,正站在一顆老松下等他。怕他等得急了,不知以那副古怪性子又做出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景暮夕腳下加緊,腿上的劇痛也強忍了。
“別急,慢慢來,”倒是童晉出聲勸阻,“反正時間還有得是。”
景暮夕抬頭看他,那人一襲淡藍的外衫,紙扇微搖,衣袂在風間輕舞,翩然若仙。忽而想起了那日救了自己的老伯,欣慰地對自己說“靈峰上住的都是仙人”。腿上又傳來疼痛,景暮夕逼著自己看清現實,童晉那傢伙,只怕是有著仙人的外貌,鬼怪的內心……
跟著童晉來到了後邊的會客廳,不遠的路卻走了小半個時辰,童晉一直慢慢地走在景暮夕身側,也不催促。
進得廳來,童晉指著左首的一張檀木椅,“坐。”
“不必了,”景暮夕有些拘謹,“我站著就好。”
下人奉上茶點,本要立在旁邊伺候,童晉擺手,“你們都下去吧。”
下人們答應著退了出去,又只留下童晉和景暮夕二人。童晉走到他面前,硬是將他按在椅子上,“我可不想你日後一直是個跛腳的美人兒。”
景暮夕對他這種調戲女兒家用的言語實在是深惡痛絕,坐是坐了,忍不住又咬了咬下唇,偏過頭去不去看他。
童晉卻蹲□來,右手輕輕撫上景暮夕的臉,拇指將他唇上的點點血跡擦乾,動作溫柔聲音低沉,“別咬了,你不疼我看了還心疼呢。”
景暮夕怔了怔,慌忙扯開他的手,又怕自己這般做法他要怪罪,一時緊張得不知該如何是好。
童晉見他這副模樣只是好笑,站起身坐在居中的椅子上,端起茶來呷了一口,“好了好了,我不逗弄你便是。”
景暮夕又抬眼去看他,見他不似說笑,方才長出了一口氣。
“我說過我有事要問你,”童晉放下茶盞,神色鄭重,“你景家一夕遭人滅門,唯獨你逃過一劫,卻突然跳出來要加入我靈教,究竟所為為何?”
景暮夕穩了穩心神,細細道來:“我本是收到家中來信,二哥過幾日要為他剛滿週歲的女兒做宴,邀我回家一起熱鬧熱鬧。我半年未曾入過家門,便藉此跟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