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漢似是心領神會,“居士他來無影,去無蹤,我也不知他到底身在何處呢!”大漢又上前拍了拍佛狸的肩膀,“這位壯士,我知道你們羌人也被那些鮮卑索虜欺壓已久,可這詛咒巫蠱有什麼用?!拳腳棍棒才是真本領!要是讓我遇上佛狸那個索頭虜,我一定真刀真槍,操起大棒,砸下他的狗頭!!唉,你別笑啊!你說是不是這樣,是不是!!”
“是,是。”強忍住笑意,佛狸又抱拳作揖道,“壯士,那我告辭了。”
“好,話說…… 那邊有個臨時搭建的義舍,”那大漢手指了個方向,“你要找桃簡居士的話,可以上那問問。”
“多謝這位壯士。”
沿著大漢指的那條路徑直漫步,思緒如飛,憶回往昔。
“阿幹,劉潔確實是有意謀反,樂平王則是被那劉潔所矇蔽而一時糊塗。但這些人確是無辜受到牽連。”名冊遞來,佛狸卻擺擺手,“燒了它吧,我不想看。”
火焰輕易便將名冊瞬間化為灰燼,正如同他果斷地選擇將他縱容。思緒裡有他——這樣的姑息養奸,放縱他橫行,如若有朝一日東窗事發到我自己也不能收場的地步,我又該當何如拯救他?不斷地、不斷地苦思冥想……冷淡他,做不到。警告他,他又受得了嗎?
而如今,這些屬於他的無法磨滅的回憶,儼然成為諷刺與笑柄。
佛狸張嘴深呼吸,只覺寒風凜冽滑穿喉嚨,泛出一陣哀痛酸楚。他頻頻蹙眉強嚥,這股揪心卻久久揮之不去。踟躕徘徊,漸漸的,那股綿長而哀怨的揪心之中,竟嫋嫋盤旋一絲絲久違的躁動。
那再也熟悉不過的悸躁不安,那再也熟悉不過的蠢蠢欲動……他就在附近!
這是幾十年相知、相伴、相守方才修得來的靈犀感應。只你一個眼神,我便心領神會,只你一聲令下,我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