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洞,它向下凹陷出誇張的弧度,表面佈滿乾涸的裂紋。它在緩緩轉動著,好像隨時都有可能會分崩離析。
“這是什麼?”
“這是我僅存的力量。”
“可是這裡面什麼都沒有。”
“的確什麼都沒有。”
霍克特睜開雙眼,他有點搞不明白卡俄斯的意圖。
“所以陛下是在暗示我,可以去旁邊的小溪裡洗洗脖子了?”
卡俄斯不由大笑。
“那我恐怕得把你當成甜點,從頭到尾都吞了才行。”他緩緩坐起身來,唇邊還帶著未及消散的笑意,“不,我們用不著把事情搞得這麼血腥,這是二級印記,理論上我們可以有其他的事做——雖然效果慢一些,不過只要堅持,總會有好處的。”
聽著似乎是一件需要長期實施的事。霍克特開始有點不好的預感。而當他被推著抵在床旁邊的牆壁上時,他的預感就更不好了。
“你能不能在動手前,讓我知道你要做些什麼?”
“做了,你自然就明白了。”對於解釋,卡俄斯還是一樣的沒有好感。他伸出手,手掌覆蓋上霍克特的頸項。
那裡正是大動脈的所在地,人體的致命處之一,長年槍口舔血的生涯讓霍克特下意識的要避開,但脖頸上的手指立刻傳來束縛的力道。
霍克特放棄的嘆口氣:“不過總有什麼注意事項吧,陛下?”
噢,說起這個,倒可能真的有。對其他人應該很容易的事,對這個人類卻未必。
“只有一件事你需要注意,別試圖拒絕,否則我恐怕很難控制。”
為什麼這個注意事項總覺得讓人心生警惕呢?霍克特更不自在了。你知道,面對一個來自異度空間的人,你總是很難預期他會從口袋裡拿出點什麼來。
“好了,閉上眼睛。別動。”
閉上眼睛便看不見了,面板上的觸感因此越加鮮明。保持靜止五秒後,脖子上覆蓋手掌的地方,傳來某種奇異的感受。
那是他從未體驗過的東西,不是癢,不是痛,更像是某種存在,看不見摸不著但是極為強大,它不容辯駁的入侵進來,滲入面板和血肉,可是它的目的似乎還遠遠不止這樣。
大腦深處的警報器叮鈴作響。
“放鬆些。”
有聲音響起,卻很難分辨究竟來自於耳朵還是腦海。
“別拒絕我,人類。”
隨著這聲音的第二次響起,那危險的存在感更深的進入,它向四面八方瞬間蔓延,進入每一絲神經,每一縷肌肉。
三。
二。
一。
“唔!
霍克特再也無法忍耐,他用力睜開眼,在他睜眼的瞬間,被掌控感如潮水般撤去。他無法控制的劇烈喘息。而一直注視著他的暗紅眼眸輕閉起來,他微揚起下顎,脖頸處拉出一條流暢的弧度,神情雖然平靜,鼻息中瀰漫的卻是遠未饜足的吞噬感。
片刻後,他嘆舒一口氣,緩緩睜開眼睛,他的眼中還殘留著未及散去的魔性之光,似要奪人心魄一般使人不敢多看。
卡俄斯用這雙眼注視著霍克特,看他失神散開的瞳孔,漸漸聚焦。
“還好嗎?”
“我說不上來,陛下,您管這叫好還是不好呢?”霍克特屏住肺裡的這一口氣,然後慢慢吐出,向後徹底倚靠上牆壁。
“我覺得不太好。”向前傾過身體,卡俄斯望進霍克特的眼中,“我說過,別拒絕我,可惜才三分之一你就忘記了我的警告,這對你來說很危險。”
我覺得你這麼看著我就夠危險的了。霍克特無法與現在這雙眼對視,他想要移開視線,卻立刻被囚固住下顎,抬起來。
“看,你又在避開我了。”
和緩的語氣,聽在耳朵裡反而感覺不太妙。
“你不能總是拒絕我,人類,特別是在剛才那種狀態下。我的本能也許會因為被拒絕而憤怒,它會抗拒我的管束,強硬入侵。相信我,這種感覺不會太美妙。”
聽上去自己似乎剛剛逃過一劫的樣子。霍克特想了想,不由的問:“……那到底是什麼?”
他回想起方才睜眼前腦海中的景象,心神有些恍惚,他感受到許多不屬於自己的東西,只是那時間太短他來不及辨別,浮光掠影的驚鴻一瞥卻已讓他被那風景迷住了心神。
“不是什麼特別的,擁有二級印記的人可以互相交融意識,你我都可以從中獲得一些癒合的能力。不過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