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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夠了。

這真他媽的夠了!

霍克特還是沒能忍住,他再次往地上重重拍了一巴掌,起身就想離開,卻被卡俄斯握住了手腕。

“好了,人類,你看,對於我來說,這沒有為什麼。”卡俄斯終於從他的娃娃理論中回過神來,他隨著霍克特的動作坐直身體,“如果硬要給個理由,那大概就是,我沒辦法看著你死去。”

沒辦法看著我死去?霍克特冷笑數聲:“你這是在和我說什麼,床頭故事?”

這種態度——。

卡俄斯都要覺得無奈了,好吧好吧,手工製品總是需要更細緻的對待,你得提供溫度適宜而乾燥溫暖的房間,你還得經常替他梳理頭髮整理衣領,要是有什麼地方做的不到位,他就會很生氣。

卡俄斯沒再費力拉扯霍克特,剛經歷了二級印記的訂立,再加上康迪對他做的那些,他其實累的很,不僅沒有這個力氣與這個人類玩拉鋸戰,更沒有精力做口舌之爭。

“如果你喜歡床頭故事,我可以考慮給你講一些。不過我剛才說的是真的,因為無法看著你死去,所以我才訂立了二級印記。二級印記訂立時的共生力量,可以修復你的身體。”

難得的解釋,霍克特卻再次冷笑:“看來,那個什麼康迪博士的實驗,果然把你的腦子弄壞了。”他決定撤回前言,這的確不是床頭故事,這是本年度他聽過的最可樂的笑話了。

卡俄斯終於無奈,他怎麼以前沒發現,這人類的嘴其實可以很毒呢?雖然手工製品需要更多的耐心和呵護,不過卡俄斯的好脾氣還是有限度的。於是他利用自己的體重把霍克特壓倒在地板上,也不管他願不願意,低下頭就咬住他這張一直在說些難聽話的嘴巴。

這與其說是一個吻,不如說是一場單方面的凌虐。霍克特滿胸腔的煩躁,他自己也辨不明白的情緒攪成一團,鬱躁之氣直衝腦門,現在卡俄斯自己送上門來,他怎麼會放過這個機會。毫無抵抗能力的雙唇在霍克特的齒間咬出了傷口,血腥味透進了他的口腔,但很快霍克特也沒辦法再咬了,因為卡俄斯並沒有跟著報復,他任由霍克特咬傷自己的嘴唇,並逐步加深這個吻,把柔膩的舌尖探進了對方的口腔。

倒不怕我把他的舌頭一塊咬下來!

霍克特沒這個心情,他試圖想要把對方的舌頭推出去,卻反而被纏住了。對方細緻而耐心,纏住他一點點勾動著,又探入他的舌下,膩膩的吸吮著他的舌根。這樣過分的索取和入侵,不經意間激起了霍克特的某種主控本能,逐漸的,這個親吻變了味道,以血腥開場的吻,結束時雙方的呼吸已有些紊亂。

卡俄斯鬆開雙唇,定定的看住霍克特。

他何嘗不清楚,這是一件可笑的事。在克羅那大陸上,但凡有些自尊的克羅那人都避之不及的印記,他不僅親手放棄了終止的機會,更是親手讓這恥辱的印記,浮現在自己的胸膛上——那些曾經被他踩在腳底下的人,即便是從黃泉復活,假如知道了這件事,怕是也要重新笑死過去。

再瞧瞧讓他做出這件可笑事的人類吧。

一頭荒漠中獨行的獸,我行我素,自由自在,不會為誰永遠停留,更不會從自己手中取食,說話難聽,又慣於在與死神的遊戲中肆意妄為,他為他費力傷神,四處奔波,從頭到尾都是件讓他半點不省心的藏品。

可是,他又能怎麼辦呢?

他緩緩低下臉,額頭相抵。

“我希望你活著,人類。”

我想要你活著。

只要你好好的活在這個世上,其餘的,都是小事。

他們彼此的唇近在咫尺,因此這句話便落在了霍克特的唇邊,每一個字的氣息都吹拂在他的嘴唇上,清楚明白的讓人無法懷疑自己的耳朵。

“……你希望,我活著?”

“是的,我希望。”

霍克特的胸膛起伏一下,又緩緩平靜。

活著。

霍克特想,活著是什麼?

他曾說過,他沒有死亡與活著的概念,他只知道“殺”與“被殺”。

他殺過太多人,手上走過太多命。那些生命在他手中逝去的如此輕易,前一秒還在呼吸,後一秒已失去了靈魂,所以漸漸的,他開始明白,有些人註定為他所殺,正如同他也註定會被別人所殺一樣,在某個角落,由某個人動手,或是一場爆炸,一顆子彈,也或者只是簡單利落的一刀。

他從不考慮生與死,他只順應他的定數,殺他該殺的人,然後在應該的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