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點點頭。邏輯很清楚,沒什麼聽不明白的。
“你真的——都明白了?”這個問題被重複了一遍,重音落在第二和第三個字上。卡俄斯居高臨下的看著他,本就不明的光線被他身體所擋,更是看不清了,昏暗中,只見他的暗色紅眸閃著莫測的光芒。
霍克特取下唇角的煙。
“我很明白,陛下,文森現在死不得,至於傑夫康迪,遲早倒臺。”
“所以你能保證麼?保證乖乖的,哪裡也不去?”卡俄斯要的可不是精簡的結論,他解釋了那麼多,不是讓霍克特做概括總結的。
霍克特笑起來。
“我能去哪裡?我不過是個巴美爾帝國的通緝犯,本來的目的是想潛回去殺了文森,但既然你現在說文森還不能殺,那我除了待在這裡,又還能去哪裡?”
這可不好說。
卡俄斯在心裡嘆口氣,他可以帶走霍克特的,罔顧他的意志,硬是帶走就行了。可只要是這人類不願意的事,執行起來總是分外困難,他如果想溜,可以找到任何可能的機會,他只需要成功一次,而防範他逃跑的,則需要次次成功。
聽上去,就是件費力的事。
側過身,卡俄斯在霍克特的大腿上坐下,這本該是個弱勢的姿態,可由他做來,倒像是公爵登上寶座。
“我還有件事得告訴你,我現在不能使用力量了。”
這並不是新聞,作為一名差點踏入鬼門關的“義務捐獻員”,霍克特對此再清楚不過了。他放下一條腿在地面上踏實,同時伸手圍上對方的腰際,好讓他的公爵陛下能坐的更舒服些。
“我知道,你的力量乾涸了。”
——不過那又怎樣?這絲毫不影響在你願意的時候,把自己當蝴蝶標本一樣摁倒在地上。回憶起某些極為“慘痛”的場景,霍克特默默的撓了下臉。
說起來,物種之間的差異,實在是件令人無可奈何的事。
“力量乾涸只是原因之一。”卡俄斯半搖下頭,“更主要的,是因為我們訂立了二級印記——關於印記,我知道你沒什麼概念,不過有一點你必須清楚——從訂立二級印記開始,我每一次動用力量都會影響到你,而你身為人類的身體,是支援不住的,你的肉體很有可能會因此而崩壞。這意味著什麼……你知道嗎?”
用手指固定住霍克特的下顎,卡俄斯筆直看進他的眼中,發音清晰的似乎要把這句話刻進他的心裡:“這意味著,即便你發生危險,命懸一線,我也無法立刻出現。所以無論你要去做什麼,你得小心,很小心。”
我總是願意縱容你的,人類,但你與死神的遊戲有時太過火,你該收斂些了。
順著卡俄斯的力道,霍克特凝視進眼前的紅眸,這雙眼眸很少有人敢直視,雖然它們很漂亮,暗夜中的死亡之花,即便當它不再收割性命,仍然美的攝人心魄。
看著倒映在眸底的自己的臉龐,霍克特感到心裡極深處的什麼地方,安安靜靜的,如同退潮後的沙灘,鬆軟下來,散發出柔軟的溼氣。
“好吧,陛下,我知道了。”
就著卡俄斯的手,霍克特湊過去在他唇上輕吻一下。
卡俄斯終於準備啟程了,亞歷山大鬆了口氣。但在啟程前,他做錯了一件事,是和院子中的女子有關的。亞歷山大不知道這女人是誰,不過他知道她的重要性,所以他原本打算帶她走,卻沒有想到試圖將她帶離院落的企圖,頃刻間破壞了女子沉默而麻木的世界。
在發出這段時間以來的第一下驚叫聲後,她開始拼命掙扎,瘋狂攻擊這些試圖靠近她的人,她沒有武器,但她的指甲已足以抓的隨從們一臉花印子。在掙脫開男人們的手掌後,她立刻蜷縮到角落,驚恐的顫抖,彷彿下一秒就要散架,她嗚咽著,想要儘量掩藏起自己的身形。
“算了,停手吧。”
卡俄斯制止了這場鬧劇。他在她面前半俯下身體,想要用手指替她理一下額邊的頭髮,卻遭到女子警惕的閃躲,她從散亂的髮絲後向他看來,茫然而又恐懼。
把手指緩緩收回來,卡俄斯半閉下眼,他脫下大衣,披到女子單薄的身體上,再替她掩好衣領。
在他身後,霍克特斜靠著門框,正在抽一根菸。
他們彼此互視一眼,便算作道了別。
車內,亞歷山大掃視著外面的院子,不由問:“先生,要不要我派個人看住這裡?如果霍克特先生離開,您可以立刻知道。”
“是要派些人,不過是看住阿黛爾。過幾天,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