肅得就像是在看著一個盛典。
看得久了,上課時趴在桌上,空暇時,便也能回憶起那個人的神情。
他甚至能回憶起偶然看到的,細微的小動作。
比如在走神時,紀正白總喜歡用手轉著筆,慢悠悠的轉,筆不會從指間漏出去,不會磕在桌上,發出刺耳的聲音。
不急不躁,不緊不慢。
寫字時捏著筆桿的手,都似乎格外的優雅,握得姿勢標準,連力度都是恰到好處。
他的頭髮總是梳得很整齊,一絲不苟,他似乎有著小小的潔癖,衣服一天一換,雖是淡色,卻一點沒有髒汙的痕跡。
賀峰撐著下巴,在上課的時候,不由自主的打盹。
目光再度飄到窗外。
他坐的位置正好斜斜的可以看到左邊下方的紀正白。
午休的時候,食堂通常是學校裡最熱鬧的地方,別人成群結隊往前擠,紀正白木著臉,站在最後,耐心的等,有人要插隊,他退後一步,任由對方擠到他的前面,等他端著飯盒找座位的時候,基本上食堂的人已經少了一半。
就連吃飯的時候,他也是規規矩矩的。
坐得端正,一聲不吭。
吃完飯,掏出紙巾,將自己的桌子擦上一遍,端著空飯盒到水池邊上洗淨,擦乾,用一個袋子裝好,塞回書包裡。
這些繁雜又麻煩的事情,他做得極是耐心,似乎已經成了習慣。
賀峰恍然覺得自己成了學校最瞭解紀正白的人。
聽著別人說紀正白如何的冷漠,沒有同情心;聽著別人議論紀正白少爺脾氣重,嬌生慣養。他坐在一邊,驀然覺得有些好笑,以前是對此不理不管,反正與他無關,現在卻是嗤之以鼻,根本不屑去聽。那些人根本不瞭解紀正白,卻說得好像一切都是他們親眼看見的一樣。這樣想著,又慢慢的騰昇出一種小小的優越感,好像持著只有自己和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