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經百戰而磨礪出的技巧,正是憑藉著他們,利威爾才能順利地熬過了地下街的挑戰、撐過了調查兵團的歲月。)
可偏偏,對方的速度、力道,均是生生壓了他一頭!
所謂的‘以力破巧’,說得正是目前這個道理。
在人生中的三十餘年裡,利威爾自繆從未遇見過saber這樣棘手的對手。畢竟以人類之身,他的諸多基本素質卻也並未落後其他高手太多。可在這鈔聖盃戰爭’裡,面對著頂級的servant和頂級的master,化身為半英靈的他倒是莫名地感到幾分力不從心。
究竟是誰大言不慚地說他是最優秀的戰士的呢?
又是誰拼命地吹噓著說他是最強大的人類的呢?
鮮血染紅了利威爾的額角,昏昏沉沉之間,他根本就好似一艘在海上載浮載沉、被大風巨浪戲耍的小船。竟是隻能就這樣任由saber高舉手中的長劍,一次又一次地痛擊自己。
那一次次的強有力的攻擊,硬生生地打得他直不起腰、站不起身,根本無法反擊,甚至無心挑戰敵人。
【好恨你啊,你這可惡的惡棍!還我的丈夫命來!!!】
【啊!!!我詛咒你,調查兵團的儈子手,把我的兒子還給我!】
在恍恍惚惚之間,那些過往的責罵竟是也依稀浮現於利威爾的記憶中。就好像再一次被那些失去理智的人們所圍堵著、咒罵著,前所未有的疲憊,頓時也逐漸籠罩上利威爾的心頭。就連那雙一直都呈現出鋒利而堅定的雙眸,也悄然蒙上了黯淡的色彩。說到底,利威爾也並不是真正的戰爭機器。被長久的疲憊所拖垮,這位一直都好似強大到不可思議的男人,此刻終於也狼狽地展露出喪家之犬一樣的狼狽與難堪。
汗水遮蔽了視線,失意讓雙腿喪失氣力。現在的利威爾,光是在危機時刻保護身體免於受到致命一擊就已然拼盡全力了。
“……醒……一醒,利威……”
遠遠地,帶著哭腔的聲音,悄然傳入了踉蹌的男人的耳朵裡。
‘那到底是,什麼東西?’
瞳孔失去焦距,男人半靠在一株大樹上,茫然地喘息著。
噗通、噗通。
只覺得自己的心跳猛然加快,狼狽的男人只是依稀感覺,某種古怪而炙熱的膨脹感,竟是突兀地從他的四肢百骸中爬了出來。就好像那些揮之不去的夜色一樣,一點點、一絲絲地,吞沒了他的理智與情感,將他整個人都拖入了深不見底的深淵!
“……快點……名義……解放!”
不知為什麼,明明已經失去了大半的意志,那道惱人的叫聲依舊毫無障礙地傳入到了利威爾的腦海之中。還不等到不耐煩的男人爆發出痛苦的責罵,他那每一絲肌肉與骨骼,就全部都驟然被置於詭異的重壓之下。
痛苦,甚至幾乎到了逼迫著可憐的男人尖叫失聲的地步!
可張開嘴,利威爾最後發出的,卻是毫無意義的——
“吼!!!——”
(十九)
在所有人都驚駭的目光中,半癱軟的利威爾竟是憑空膨脹起來!
小小的男人在一瞬間就幻化成為了足足三米多高的巨大怪物,那扭曲的面孔與恐怖的嘶吼,無一不昭示這位英靈已然失去了應有的理智與榮光。呆呆地站在遠處,士郎難以想象,原來所謂的‘狂化技能’體現在利威爾的身上,竟是如此恐怖而邪惡的形象!
還不等大家回過神,這個怪物就揮舞著拳頭撲向了離他最近的saber。面對『berserker』狂化後的重拳擊打,Saber的聖劍霎時間就發出了一陣尖銳的悲鳴。在龐大的體格差距之下,僅僅是憑藉著揮拳時帶來的風壓,此刻的利威爾就逼得saber生生退後了兩步。
即使手握著那把號稱能應許勝利的聖光之劍,但是面對著這幅超乎想象的景象,saber還是在失神間被擊飛出去。
少女的身軀就如同斷了線的風箏一樣,遠遠地砸向了不遠處的樹林。緊接著伴隨數道驚人的巨響,足足撞斷了三四顆兩人合抱的大樹,可憐的saber才得以停止運動。
單單是從這一擊的威力來看,狂化後的利威爾的實力就可見一斑!
癱倒在地面上,金髮的騎士王啷嗆著掙扎了幾下,才得以從碎木中艱難地爬起身。
“那是,咳、咳,什麼?”不由自主地咳出了一口鮮血,saber驚訝地瞪視著不遠處的人形怪物,不敢置信地高聲質問道,“berserker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