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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進山後掉進捕獸坑被倒刺扎死的。”

無情冷冷一笑,“怎麼判定他是方應看的?”

“身上的劍傷,還有裝扮。”鐵手沉聲道。

追命大叫,“大師兄你懷疑這不是方應看?”跑上去觀察屍體,左摸摸右看看,“大師兄,他身上有劍傷啊。”

無情的聲音愈發冰寒,“難道不能偽造嗎?”

追命剛要說話,手卻碰上了屍體的胳膊,有什麼突然掉落下來,“叮叮噹噹”滾落一地。

無情的目光卻突然凝滯,那是一串玉珠,線斷了,珠子四散開來灑滿一地。

無情的心裡像突然被狠狠一擊,臉上瞬間血色盡失,撕心裂肺的疼痛襲來,將他所有的冷靜自持統統粉碎,他突然開始心慌,不顧一切的拉開追命,努力前傾,輪椅咯吱一聲退後,身體倒癱在地上,他伸出微微顫抖的手,撿起那些珠子,仔細辨別著,目光終於狂亂而絕望。

無情突然笑了笑,那笑容疲憊而蒼涼,有一滴淚靜靜滑落,掉在地上濺起一聲輕響。

他慢慢把珠子一粒一粒撿起,重新坐上輪椅,手裡緊緊攥著,搖了輪椅回了小樓。

追命已經嚇得呆立在一旁不敢出聲了。

鐵手看著無情的背影,一直以來的疑問像是有了答案。)

(“世叔,我做不了無情總捕了。”無情白衣清冷沉寂,周身瀰漫著寒意。

“無情,你真的要走?”諸葛正我凝眉,他沒想到方應看的死對無情的傷害有那麼大。

“對不起,世叔。”無情只輕輕的說著,像是疲憊的沒有氣力了,輪椅已經出了門。)

(洛陽府衙。

無情已經找了很久,還是沒有找到,輪椅在院子裡已經轉了很多圈,沒有,還是沒有,到底丟到哪了,那天,他到底丟在哪了。周圍已經聚集了不少下人,看著這個白衣的殘疾公子在草叢裡狂亂的摸索找尋什麼,從剛開始的好奇再到不忍直到也加入尋找,都在找一隻玉珠串。

若是能重來一次,他一定不會把珠串丟了,無情想著,眼睛漸漸乾澀,為什麼他要丟了呢,為什麼看到方應看的痛苦急切他會那麼冷漠,為什麼,為什麼。

還是沒有找到,心裡又開始絕望,已經有下人終於不耐的退出了找尋,無情卻還是摸索,夕陽就要沉沒。

“咦,小玉你手腕上的玉珠串很像是公子描述的那隻呢。”

“別亂說,這是大頭送我的。”

無情聞言轉過去瞥了一眼,眼前掠過一絲碧色,突然緊盯著那一串玉珠,心裡起了一瞬的驚喜,他緩緩從懷裡摸出一隻玉珠串,像是對小玉說又像只是呢喃,“是一對的,是一對的。”

小玉湊過來,仔細比對了一下,果然是一對。猶豫了片刻,把珠串遞給無情,小玉說:“公子,這珠串你要保管好,不要再丟了。”心說死大頭撿的東西當買的給我看我怎麼收拾你。

無情小心翼翼地接過來,笑的蒼涼而滿足,“謝謝。”)

(桃花早謝,梅花未開,小院裡滿是寂寞荒涼。

無情在小院裡住了下來,春早去,秋意涼,雷風齊有時來這裡陪陪他,可是也只相對無言,無情的白衣以前像深泉的水是清冷,現在卻是萬年的冰寂寒,他像是突然疲累無比,連話也不肯說了。雷風齊無奈,但就算是唱獨角戲,也還是堅持著過來。

“無情,你看我給你帶了什麼?”雷風齊剛踏進小院便大呼小叫,擊破滿院的寂涼。

無情不答話,桌子上是一幅畫布,只專注地執筆描繪著什麼。

雷風齊似是習慣了也不說什麼,把兩瓶酒擱在一旁,湊過來看桌子上的畫。

畫上的人還未描頭臉,只是那一襲紅衣飛揚卻已經足夠讓雷風齊知道,那是方應看,不由得皺了眉,“無情,他那樣熱衷權勢的人死了也好,你何必一直念著不忘?”

畫筆像是突然受了驚在畫布上劃出極不和諧的濃重一筆,無情緩緩擱了筆,似是極可惜一般輕輕地嘆了一口氣,把畫布折起放到一旁,又重新攤開一張開始畫。

雷風齊愈發覺得不忿,“無情,他是人人可誅的反賊,你到底在唸他什麼?”

又是廢筆一道,無情淡淡的蹙了眉,終於面對這不斷干擾他的人,像是告訴他又告訴自己一般,輕聲道:“若還能重來,我便跟著他反了。”

雷風齊瞪大了眼似乎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無情,你瘋了嗎?”

極淡極輕地一聲嘆息,無情像是在對自己說話,“歲月滄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