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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小侯看著無情明顯沒有什麼觸動,一心詩情畫意此時便不知怎麼出口,“崖餘,美嗎?”
青山紅日,餘暉纏綿,晚間的紅霞似畫布上潑墨的油彩,卻是紅的觸目都是亮麗,不得不承認,的確是一幅美景。無情點點頭,“恩。”
方小侯幼小脆弱的心靈於是得了撫慰,詩興大發:“一道殘陽鋪水中,半江瑟瑟半江紅。”
詩是好詩,無情卻不解,“鋪水中?哪裡來的水?”
方小侯語塞,“額,深潭水。。。”見無情明顯不同意他的強詞奪理,於是,“咳,拋磚引玉,崖餘聽這句,花前灑淚臨寒食,醉裡回頭問夕陽。”
“你灑淚了?喝酒了?”無情顯然十分不滿意句中的胡編亂造。
方小侯真的要淚了,好容易苦思冥想從所剩不多的記憶裡挖出這兩句,沒想到,只落了笑柄。小侯爺正色,“我也覺得這詩很是瞎扯。”心說,可憐了我在崖餘心中的形象啊形象,這詩到底是那個混蛋寫的啊這麼不應景。
無情眸中帶笑,只覺心裡多年鬱結的冰冷被這暖陽浸的溫潤,身體倚靠著方應看,這一刻,歲月靜安。
方應看還試圖挖出自己殘餘不多的詩意,正要接著說,轉回頭,卻見靠在懷裡的清逸俊秀的男子雙目微闔,羽睫輕顫,渾身散發著暖洋洋的懶意,唇角翹起,帶起一抹淺笑。方應看頓時忘了自己要說什麼,直愣愣的看著無情孩童般純真的睡相,哪裡還有平日的清冷傲氣,心裡瞬間充滿一種被信賴的愉悅。很久以後,所有戰爭殺伐血腥陰謀沉寂,秋光蕭瑟中,方應看仔細的梳理著曾經的溫柔情感,才知道,那一刻,原來就是幸福。
而此時的方應看千言萬語塞在喉間,不知該吐哪一句,最後,小侯爺糾結了半天,只輕輕靠近無情的耳邊,輕聲道:“崖餘,方應看有幸遇你,此生不枉。”
………………
橋歸橋,路歸路
時光愈是快樂,愈是短暫。感慨以後,方小侯還是不爽,想到剛才出去看到的樹上的劃痕記號,尤其不爽。那是神通侯府特有的標記,以給後來人看到方便指引聯絡所用,可是,出現在這裡,只說明,他的人,要到了,而他們,要分了。
於是繼續橋歸橋,路歸路?小侯爺狠狠壓住心裡的憋屈,這兩日崖餘對他的態度愈發好轉,既不似那夜之前的客氣疏離,也不似那夜之後的僵硬冷漠,可是,一旦回去,立場鮮明對立,豈不又要退回原來嗎?
無情注意方小侯已經有一會兒了,自從回來,便失了語似的一言不發,只面色鬱鬱寡歡。
洞裡的氣氛有些壓抑,無情細細想來,算了算時間,大概猜到了原因,不是六扇門便是神通侯府的人,快到了,“小侯爺不高興?”
方應看聞聲望去,見無情目光清透了然,不由得嘆了口氣,笑意苦澀,“崖餘很高興?”
無情默然片刻,不知該回答是還是不是,洞裡的時光雖是快樂卻到底不能長久,早早面對現實才當是正確,“高不高興有什麼關係?無情還有很多事情要做。”
無情有很多責任很多該做的事,那麼崖餘呢?方應看想問,卻又恍然自己的疑問何等無趣,無情就是崖餘啊。
洞外月光清淡,洞里人聲清寂,一夜無話。
(到底還是被找到了,兩人終於各自歸位,方應看還是那個有橋首領小侯爺,崖餘也還是六扇門無情總捕,似乎,又回到了原來。只是,小樓寂寞,簫聲不再,紅衣不來。)
(追命最近很高興,因為大師兄安然無恙,雖然奇怪為什麼大師兄是被方應看這個大壞蛋派人送回來,但是,大師兄總算回來了,而且並不怪罪他那日的魯莽,所以,追命很歡樂,這兩天跑前跑後大獻殷勤。
“大師兄喝水,南山的泉水,剛福伯送來做蜜餞用的,我給偷了兩瓶,嘿嘿。”追命跳過來,一臉討好。
無情接過水,“追命,你那件案子完結了?”
似乎沒有聽出無情的意思是說你最近很閒啊沒事幹老圍著我轉,追命笑的陽光燦爛,“還有些收尾工作,二師兄在忙。”
白衣男子坐在輪椅上,桌子上滿是文案,手上不停,不時寫些什麼,“冷血有訊息嗎?”
追命搖頭,“最近都見不到他,我也不知道有沒有進展。”
無情放下水杯,聲音裡夾著一絲無奈,“你這幾天總是往小樓跑,當然見不到他。”
追命訥訥,“額。。。好像是哦。”自知沒理,妄圖轉移話題,追命問道,“大師兄,聽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