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離去時決絕的表情,那樣表情他曾經見到過一次,是在那次他不聲不響的去美國前,他悄悄的在站臺的角落裡,看著安顏銘獨自一人拖著重重的行李來報道,看著那個清瘦身影掛完電話後在逆光中壓低帽簷時,他真的想不顧一切的衝上去,可那個身影卻拖起行李,又抬抬了帽簷,鴨舌帽下面就是那個決絕的表情。
父母的事情他只不過在安顏銘前一段時間知道,即便比同齡人成熟,可那時的他也只是個十八歲的學生而已,當安顏銘的母親找到他和他談話時,那個風韻不變的女人早已洞悉了一切,提出的要求是,展揚離開,如果幾年後兩人仍能遇到,那麼絕不阻攔。
父親強制要求他出國的時候,甚至凍結他再國內賬戶的時候,他覺得異常的諷刺可笑,這就是所謂的舉目為親。
回國的時候,他下意識的將公司總部定在了A市,並沒有刻意的去找尋或者打探什麼,一如既往的同原來一樣對每個人都溫柔有禮,卻又隨時都保持著距離。當他在人事經理拿來的一疊策劃部名單裡那個熟悉的名字時,心中那些平靜的情緒又如岩漿一樣翻滾起來。
這次,不會在放你走了。
展揚冷著臉讓人查安顏銘的信用卡和身份證使用記錄,卻一連三天都沒有收穫,三天,能到哪裡去呢?
“叩叩。”
展揚抬頭,張藝抱著一堆檔案走了進來,面上全是擔心,遲疑半天,終於將一個信封放到桌上:“展總,這是今天早上收到的。從T市寄來的。”
T市?原來是回家裡了麼?難怪翻遍A市都找不出人來。
展揚看著信封上熟悉的筆跡,胡亂的扯開,將信紙展開,大大的兩個“辭呈”格外明顯。
展揚面色鐵青,手中的信紙被狠狠捏到拳中,簡單和張藝交代幾句後就拿起鑰匙匆匆下樓,驅車趕往T市的家裡。
車在高速路上飛快的賓士著,展揚握緊方向盤,眼睛微微眯起,辭職?你想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