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想要觸碰他的鬢髮,卻被葉為劍輕輕扭頭避了過去。
“我無妨,霜月姑娘,那姓全的怎麼欺負你了,我去教訓他。”
秦霜月一張臉漲得通紅:“他……他問奴家是誰家的,說明日就上門提親!”
“好大的膽子,秦家的小姐也敢戲弄。”
“可是葉公子!”秦霜月突然捉住葉為劍的衣袖,“爹他一直想奴家嫁一個有錢人,說不定——”
“令尊不是那種人,不必擔心。”葉為劍冷道,“霜月姑娘,我有一事相問。”
“霜月知無不言。”
“你之前說曾經看到一個蒙著面的人和唐門殺手會面?”
巷子裡秦霜月的聲音其實根本瞞不過街上兩人的耳朵,姚子菡不屑地嘖了一聲,扭頭看向身邊負手站立的白衣人——這人跟她差不多高,面色平靜,目光不知在盯著何處,手裡還拎著一包藥材,看衣著應是個純陽出身的道長,雖然揹著劍,但無論從渾身破綻的站姿還是淺促的內息看來,都像是個武功很弱的傢伙。
“你犯了什麼事,為劍要捉著你?”她有些無聊,於是開始和他搭話,因為這道長靜靜站在那裡的樣子實在是很漂亮,眼睛既深邃,又純粹。
“葉大俠對貧道有些誤會。”
“為劍他……最近變了很多。”姚子菡神色一黯,“他現在報仇心切,可能有些不理智,若是有無理得罪之處,小女子在這裡替他賠罪了。”
石珞的薄唇微揚,幽黑的雙眸深不見底:“魔道不過一線之隔。”
“什麼?”
石珞轉而換了個話題:“那位秦姑娘,莫不是說了什麼曾見過有人買殺手之類的鬼話?”
“你怎麼知道?”姚子菡不爽地呼了一口氣,“她只是想得到為劍的注目罷了,誰知道她是不是真的看見了,而且她說的時間地點正好是我的巡邏任務,若有異常,我會發現不了嗎?”姚子菡不知不覺就說了很多,心下也很詫異,為何對這個道長有一種天生的友善感呢?一定是因為這男人長得太漂亮了。
“原來如此。”石珞的眼神流露出一種冰冷的睨視,唇間卻笑意更盛,“她想嫁禍呢。”
“你說什麼?”姚子菡盯著他,那張臉笑起來真是俊美得讓人心神不寧。
“作為友善的謝禮,貧道提醒姑娘一句,遠離那個女人。”
秦霜月侷促不安地用手指攪起了那條明黃色的絲帶。
“奴家看到的,已經都告訴葉公子了。”
“你說那人身材瘦高,斗笠垂紗飄起的時候瞥到一點長相——似乎是女子?”
“奴家……”秦霜月雙肩微顫,向街上站著的兩人瞥了一眼,“奴家不敢肯定,那人身形和……姚姑娘類似……”
“別怕,有我在,你看子菡旁邊的那個人。”
秦霜月露出有些納悶的表情,發抖著扭過頭去,正碰上白衣道長那沉如濃夜的眸子。姚子菡也在看向這裡,目光像往常一樣清澈,還帶著幾分疑惑。而那個道長,那個沉靜的白衣人,深邃的目光直直地刺向這裡,就這樣,注視著秦霜月。
被看穿了。
這是秦霜月空白的腦海中冒出的唯一念頭。
她不可抑制地發起抖來。那雙漆黑如墨的眼睛盯著她,那微紅的薄唇勾起嘲諷的笑意,在那個白衣人的眼裡,她所做的,她所想的,全部——無所遁形。
這個人,必須死!
“你看那個人,是不是他?”
葉為劍的聲音在她混濁的意識中響起,秦霜月雙肩一抖,看向葉為劍——這個一身貴氣卻英勇無雙的公子是她的世界,她唯一的救贖,他現在用熱切的目光看著她,等待她的一個回答,她知道他在等哪個回答。
她只希望他能看著她。
只要能得到他的注目,其他人都可以去死。
“是……是……”秦霜月渾身發抖地縮到了葉為劍的身後,聲音嘶啞,帶著哭腔,“是他!”
作者有話要說:
☆、解藥
“你剛才說什麼,嫁禍?你說明白一點——啊!”姚子菡湊到石珞跟前正要問個究竟,突然察覺出一道兇狠的劍氣向這裡襲來,連忙向一邊撤了半步,扭頭喊道,“為劍你幹什麼!”
輕劍抵在石珞的頸邊,葉為劍的眼神憤怒至極:“那個殺手是誰?”
石珞垂目瞥了一眼寒光閃閃的輕劍,輕輕一笑,對姚子菡說道:“你看,就是這樣,她本想嫁禍於你,但她低估了葉大俠對你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