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後來分居兩地也會偶爾聽到他的訊息。這傢伙考上了國內頂尖大學的管理系,自己開的公司也是做的風聲水起。
“我以為你從人間蒸發了呢!”言延捶了銘一拳
銘看著言延陽光的側臉心裡也湧出一絲暖意,他還在國外學醫的時候就委託陳家找到言延的訊息,十年來記得最清楚的莫過於這個朋友了。
沒有跟依妲打招呼就擅自回國,銘只是突然有種奇怪的想法想要回來看看。自己現在所在的研究院規模龐大,是世界一流的科研中心。只是同事之間的交流深度也只限於工作範疇,酒吧裡的貨色也是與自己的口味格格不入。
前一陣子梁如盈聯絡到他,提到了二叔的病情。她是銘小姑的女兒,小的時候兩個人一起上過小學,後來她就被送到她父親的城市,兩個人就很少來往了。直到不久前才再得到她的訊息,所以也就萌生了回來看看的念頭。
言延帶著銘來到一家高階西餐廳接風,兩個人邊吃邊聊著幾年來的經歷,好像從來沒有分開過一樣。
席間梁如盈打了個電話給銘,聽說銘在附近也就趕了過來。分別十餘年之久的姐弟相見不禁有些驚訝對方的變化。
“銘你變了好多呢”梁如盈坐到靠著他的位子上
“變成男人了呢”
銘笑著回望這個幽默的姐姐,難不成自己以前不是男人?
梁如盈絲毫不見生地跟言延調侃起來
“銘以前長得跟女孩子一樣,真的,細皮嫩肉的”
銘假裝不悅地看了她一眼,一縷栗色髮絲垂在耳邊,顯得面板更加透明潔白。嘴角彎起的弧度讓銘回憶起那段早已封存的遙遠記憶,那個溫柔的天使一般的純潔女孩,總是在他心情低落時降落在身旁,給他溫暖。
言延在一旁隨聲附和著什麼,銘沒去在意,只是他注意到言延的眼神也全部投射到梁如盈的身上。
“她是個很特別的女孩”言延說,分別之際他擁抱了一下銘,在他耳邊低語。
“那就抓緊時間吧!”銘回以鼓勵。
目送著言延離開,銘坐上樑如盈的車,兩個人來到了陳家的府第。市中心的古蹟保護區裡坐落著一個不起眼的黑漆大門,裡面是一派恢弘景象。庭院一旁的古樹的濃蔭遮蔽了連綿的走廊和房屋,靜謐而壓抑。
側門走出一個拄拐的中年男人,銘怔怔注視了一會,低聲道
“二叔”
二人上一次見面早在12年之前,物是人非,當年愛笑愛鬧的小叔叔早已是一派垂暮之氣。
“這裡安靜,所以適合二叔養病。公司那邊現在是我母親在管理”,梁如盈打破了尷尬的死寂。她帶著銘走遍宅院的房間,也拜過祖父陳永赫的牌位。
“這些年一直是二叔在支撐家裡的產業,所以身體變差了很多。加上前一陣子車禍的事情……”銘聽著梁如盈的話,心裡泛起澀澀的情感。如果不是陳起涼執意不肯留下,陳家也不會到最後只剩下二叔一人。
一年前的車禍雖然報道說是天氣原因,其實是黑道策劃好的暗殺行動。陳永赫因為撞傷和腦溢血直接身亡,二叔也因此腿部重傷,一直沒能完全康復。
最令銘疑惑的是在車禍發生之後依妲嚴令禁止自己回來探視,甚至還派人監視自己,直到事情被人淡忘才解除禁令。
二叔看著銘的表情一直沒有變過,複雜的眼神像極了陳起涼。銘勉強地與他聊了幾句
“我也不是骨科醫生,這病恐怕也要找其他醫生才好。”
“不必了”,陳起澤淡淡道,“反正也不需要再走動了”
銘一下腦海中浮現出二叔年輕時的憂鬱神態,當時祖父最看好的就是陳起涼,對於未經世事的小叔並無多大重視。恐怕直到陳永赫死的那一刻也沒有真正把一切都交給二叔吧,要不然怎麼會託付陳已凌來接手公司。
如果他們知道陳起涼被秘密軟禁20年,會有怎樣迥異的反應呢?銘好像有些理解二叔的心歷路程,被人看輕,玩弄於股掌的感覺是他一生的夢魘。
梁如盈給銘找了一家醫院的工作,上任的第一天就背同事們嘰嘰喳喳在背後議論。
“這麼年輕,一來就是副主任,肯定是靠關係”
“說不定是富二代,或者官二代”
於穎抱著一個大紙盒放在銘辦公室的牆角,
“主任不要在意他們的八卦,職位高總會有閒話傳出來”。雖然只是一個不起眼的科室護士,做起工作來總是很認真。銘漸漸對於穎產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