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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季景和也在彎腰換鞋,看著賙濟,有些欲言又止。

季景和對季媽媽說:“媽,你給我拿一條毛巾過來,我給賙濟擦擦頭髮。”

季媽媽戳了他一下:“你自己呢?就管別人不管你自己?你看看你的褲子喲……”說著就伸手要拉季景和的T恤,似乎想幫季景和攥一攥水。

季景和急了,拉著季媽媽的手:“媽,您分一下場合行不行啊?這兒還有外人呢,就要脫你兒子的衣服?”

賙濟覺得自己的心猛地抽了一下,尷尬的笑笑,連手指都痛了。

你看,都交往了這麼多年了,季景和還把自己當成外人。賙濟知道季景和只是隨口一說,可是奇怪的是,每次季景和這麼‘隨口一說’,賙濟都覺得涼透了。

你他媽說誰是外人?在你心裡,我就是一個外人是嗎?

賙濟特別想這樣問,大聲的,與季景和理論。但是他又害怕得到肯定的答覆,到時候這段感情肯定沒辦法堅持下去了。當初就是自己沒臉沒皮死貼著季景和才交往的,賙濟不想就這麼放棄。

季景和家裡還有自己的一套衣服,賙濟換上之後就打算幫季媽媽做飯。賙濟大學給季景和送飯那幾年學會了做飯,有時候還能幫幫季媽媽,可是她不太領情,也就是讓賙濟幫忙拿個碗什麼的,要是賙濟一直在廚房帶著,季媽媽就會說:“怎麼能讓你個客人做這種事情呢?!”

賙濟討厭季媽媽稱自己為‘客人’,這有一種自己永遠也無法融入到這家裡的感覺。

在車上的時候,賙濟猛的打了一個噴嚏。季景和伸手摸了摸賙濟的額頭,有些生氣的:“都和你說了今天要下雨,讓你不要來接我,你非要來,要是感冒了明天就不能上課了吧?”

賙濟沉默了一會兒,突然爆發:“我為什麼非要來你不知道啊?!剛才我說要回去換身衣服你怎麼懶得去啊?季景和,你有沒有點良心啊?”

“我怎麼了?”季景和有些吃驚,“我家也有你的衣服,你回趟家和來我家換衣服有什麼不一樣?你就這麼討厭去我家?”

賙濟疲憊的閉上眼睛靠在車座子上,別過臉,不願意看季景和。

是有衣服,但是鞋子呢?賙濟身上被淋得那麼溼,連襪子都完全溼透,現在腳都冰涼的沒有感覺了,說到底,去季景和的家裡,每次都是受罪。

賙濟回家馬上洗澡,把衣服換好,努力讓自己笑了笑,心想季景和剛剛回家千萬不能和他吵架。兩人本身就都是不擅長表達感情的人,再吵下去,這段感情怕是維持不了多久了。

賙濟從浴室出來,就看到客廳的燈都關了,只留下臥室一盞小燈,季景和帶著耳麥,衝著電腦,似乎有些煩惱的。

“我和我家那位又吵架了……”賙濟聽到季景和苦惱的說,似乎是在和別的什麼人說話。

賙濟那天終究還是沒和季景和吵起來。他只是沉默著背對著季景和,一個人朝著牆,睡了過去。

☆、季景和你到底鬧怎麼樣啊?

半夜賙濟覺得胃部一陣絞痛,反胃反的難受,去了兩趟廁所,用手扣著嗓子眼也沒吐出什麼東西來,疼痛的感覺更加明顯,緩緩向下方移動,後來把季景和都吵醒了,大半夜送他去醫院。

賙濟一看錶,已經是凌晨三點多了。季景和明天沒工作,所以在醫院陪著他,一查,急性闌尾炎,需要住院,明天一早就要動手術。

醫生沒讓賙濟注射止痛劑,擔心那東西會耽誤病情,讓賙濟硬扛一個晚上。賙濟疼的說不出來話,因為有炎症,整個人都一直在低燒,明明是大夏天蓋了好幾層被子卻還是覺得冷的要命,左手上輸液,一滴一滴的涼著賙濟。季景和露出焦急的神色,和大白天那個冷淡的男人完全不一樣。

賙濟覺得頭暈,還噁心,半夜吐的人都哆嗦了起來,好不容易挺到了第二天,把季景和折騰的夠嗆,走進手術室的時候面色蒼白的像是鬼一樣。

賙濟本來想區域性麻醉,但是季景和聽說在脊椎處打麻藥容易感染,而且手術完了躺著受罪,千叮嚀萬囑咐一定要讓賙濟全身麻醉。醫院的女醫生調笑:“你們是什麼關係啊?他那麼關心你?”

賙濟勉強笑了笑,他現在正在發燒,覺得手術室極冷,偏偏還不能穿衣服,只能想著季景和的臉硬抗:“他……是我哥哥。”

這麼介紹他不算過分吧?雖然季景和一直把他當成外人,但是很久以前,季景和曾經說,我把你當成我的親弟弟。

小醫生一針下去,賙濟就覺得頭暈目眩,很快就沒有了知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