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苔聽了我的話，沉思了一會兒，隨後便輕鬆地笑笑：“是你想太多了吧。”

“你也這麼覺得吧。”我看著他。

阿苔收斂了笑容，低著頭用很悶的聲音“嗯”了一聲。

※

我們在入夜之前完成了任務，回到了村子。

外邊的雨聲越來越大。即使關緊了房門，也聽到雨聲如蛇的吐息般令人毛骨悚然。只是一次B級任務都讓我覺得體力耗盡，早先發生的事現在還心有餘悸著。

晚飯的時候卻沒見到佐助，聽鼬說是不太舒服，匆匆解釋了幾句就回屋了。

留下我和阿苔沉默著吃晚了晚飯，各自回屋。

我在房間裡翻閱著書籍，一切的發生便是那之後不過一點。

燭火輕微搖晃了幾下，我以為是我的錯覺，並沒有在意。然而那之後更加劇烈的晃動從一樓傳遞到這裡。我把燭光吹滅了，出了房間去找阿苔。

四周並沒有別人的跡象，似乎不是敵人入侵？

“靜！”苔急匆匆地跑向我這邊，“發生什麼事了？”看起來他也不知道的樣子，我同樣對他搖頭。

聲音是從下面佐助和鼬伯的臥室裡傳來的。

我抓著扶手一步一步向下走去，苔在我後邊跟著，連連勸我回去。然而低下的聲音越來越響，如雷鳴般，卻更像是牆壁斷裂的聲音。

前方伸手不見五指，苔的聲音也漸漸淡去。

我在樓梯的拐角處停了下來，小心翼翼地探出頭。苔猛地一下從後邊撞到我身上，害我措手不及，卻正巧看到佐助站在木製的長廊上。

周圍並沒有光，只有那人手中微弱地鳴叫著的雷光，讓我確定他是佐助。

雨拍打著屋簷的聲音裡，夾雜著細細的如蛇類發出的“噝噝聲”，讓人不寒而慄。

我急忙躲回了剛才那個狹小黑暗的拐角處，把苔也推了進去。我不知道我在躲什麼，只是本能覺得出去一定會有危險。

鼬呢？鼬在哪裡？

剛才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靜……我、我們上去吧……”阿苔輕聲對我說，顯然也是看到了剛才的一幕，聲音顫抖著，就連抓著我的手也在發抖。

我轉過身，在漆黑裡我找不到苔在哪裡。“冷靜一點，現在上去也……呃，冷靜下來。”我幾乎都聽不見自己的聲音，感覺到自己因恐懼而戰慄著，難以呼吸。

我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也不知道要怎麼樣改變這樣的局面。

黑暗中我聽到苔急速地倒吸了一口氣。“……靜、靜！後面！”他抓著我的手越發用力，觸及到了傷處，伴隨著咬牙的痛覺，我聽到剛才隱隱約約的“噝噝”聲就在身後。

我回過頭，屏住了呼吸。

我看到佐助站在我身後，手中撕裂地吼叫著的千鳥在我面前不安地閃爍。我看到黑色的符咒自他的脖頸處蔓延到臉龐上，右眼如金色的蛇瞳，猙獰而恐怖。

耳邊不斷迴盪著的，是如蛇一般的“噝噝”的聲響……

第二十七章：一族

這個人……不是佐助！

我一步一步向後退去，他卻一步步緊逼。這……幻術嗎？

然而他就連聲音也與佐助無二。“真可惜，”他的語氣聽起來好像是在輕蔑地笑著，“你們就和鼬一起下地獄吧。”千鳥的聲音一點點逼近。

我下意識把手擋在面前，然而預想中的轟鳴聲卻並沒有響起。千鳥的嘶啞停止了。

“別怕，去睡吧。”黑暗中，我聽見了鼬的聲音，彷彿是溺水的人那般，他的話語讓人感到格外安心。

然而在漆黑之中，我看見他的眼睛像血一般鮮紅，轉瞬卻消失。

我打算上樓去，但身後並沒有苔的腳步聲。“不要跟來。”反而是鼬的喝斥從後邊傳來，“快點睡覺去，明天還有任務。”他的語氣聽起來冷冷的，就是我也對這樣的排斥感到心寒。

“請讓我！……”然而苔的話只說了一半，就被重重的關門聲打斷了。

苔並沒有如何，玄關的光線太暗，我不知道他在幹什麼。

我在猶豫著是否要上樓，還是說追上去。

答案是顯而易見的。

我拉開了大門，外面在下大雨，風也呼嘯著。我想冒著雨去追，苔卻並沒有跟過來。“喂，你不去啊？”

從外引來的微弱的光線，讓我隱約能看見裡邊的情景。苔瑟縮了幾下肩膀，低著的頭搖了搖。

鼬的身影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