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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部分

那麼重要,那麼急切。可是他能做的也只是坐在這裡發呆。

餘滄海破鑼似的聲音響起來:“姓林的小子,你在這裡伏了這麼多人,是想以多為勝,找老道的麻煩麼?”

令狐沖一驚,林平之的武功他最清楚了,怎麼這樣託大,現在就敢約餘滄海來找麻煩?聽著林平之心平氣和的道:“恆山派眾位師姐在這裡過夜,我事先並不知情。我們不必擾人清夢,不如你我另覓處所了斷。”

(餘滄海哈哈大笑,說道:“免得騷擾旁人清夢?嘿嘿,你擾都擾了,卻在這裡裝濫好人。有這樣的師父,便有這樣的徒弟。你有甚麼話,爽爽快快的說了,大家好安穩睡覺。”林平之冷冷的道:“要安穩睡覺,你這一生是別妄想了。你青城派來到嵩山的,連你共有三十四人。我約你一齊前來相會,幹麼只來了三個?”餘滄海仰天大笑,說道:“你是甚麼東西?也配叫我這樣那樣麼?你師父新任五嶽派掌門,我是瞧在他臉上,才來聽你有甚麼話說。你有甚麼屁,趕快就放。要動手打架,那便亮劍,讓我瞧瞧你林家的辟邪劍法,到底有甚麼長進。你要是有種,便該自行上我青城山來尋仇,卻鬼鬼祟祟的約我到這裡來,又在這裡伏下一批尼姑,好一齊向老道下手,可笑啊可笑。”

儀和聽到這裡,再也忍耐不住,朗聲說道:“姓林的小子跟你有恩有仇,和我們恆山派有甚麼相干?你這矮道人便會胡說八道。你們儘可拚個你死我活,咱們只是看熱鬧。你心中害怕,可不用將恆山派拉扯在一起。”)

令狐沖心裡著急,恆山派自然必須得置身事外,不然像什麼話?可他又怎麼能置身事外?一咬牙,心想:大不了危急之時,我拋了這恆山派掌門不做便了。想到這裡,略微心安。

林平之微微一笑,道:“餘矮子,你聽到了吧,我林家的事,自有我跟你解決。姓林的不比閣下,專愛做以多欺少、以勢壓人的卑鄙無恥勾當。你當日為了我家的劍譜,是怎麼苦心孤詣,數載籌謀,不妨說來聽聽啊。”

餘滄海怒道:“呸,你林家的劍譜很了不起麼?辟邪劍法,哈哈,好大的名頭,你爹爹練得出神入化,你可有青出於藍啊?”說著,縱聲長笑。一邊笑,一邊忽然長劍出鞘,他人雖然矮,劍卻極長,足有四尺有餘,在月光下如有瑞氣閃耀。

令狐沖再也忍不住,高聲道:“平……師弟,他要刺你小腹……”

林平之頭也不回,冷冷的道:“多謝令狐掌門教誨。”話音未落,忽然向餘滄海一步欺近,瞬間與餘滄海相距不滿一尺,兩人的鼻子幾乎就要碰到一起。他這一步姿勢之怪異,動作之迅疾,令人無法想象。餘滄海長劍太長,本來是想刺他小腹,現在卻成了在他身後,無法迴轉制敵。正在驚怒,林平之忽然雙手一伸一按,分別拿住了他的肩膀和心口。

令狐沖只覺得腦袋裡“哄”的一聲,盈盈這時已經坐到他身邊,支撐著他,他之前竟然都沒有發現,現在卻不由自主的,向她那裡靠近了些,察覺到她在發抖。兩個人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難以言說的恐懼,盈盈說:“東方……”他忙不迭的“嗯”一聲打斷。他不願意回憶他們共同的陰影,共同的恐怖回憶,更不願意相信現在那恐怖正在從林平之身上向自己蔓延。

(嶽靈珊的聲音突然響起來:“平弟,平弟,爹爹教你今日暫且饒他!”她一邊呼喊,一邊奔上封禪臺。

她見到林平之和餘滄海面對面的站著,不由得一呆。她搶前幾步,見林平之一手已拿住餘滄海的要穴,一手按在他胸口,便噓了口氣,說道:“爹爹說道,餘觀主今日是客,咱們不可難為了他。”)

林平之哼一聲,要一掌震死餘滄海,固然不解恨,要今日放他一條生路,卻也不甘心。嶽靈珊道:“爹爹叫你今日饒他性命。你要報仇,還怕他逃到天邊去嗎?”

林平之一咬牙,提起手掌,噼噼啪啪,連打餘滄海幾個耳光。他右手依然按在餘滄海心房上,稍微吐勁便可以取其性命,因此餘滄海竟然捱了他的耳光絲毫不敢動彈。

他打完之後,心裡說不出的歡暢。這一派之掌、著名的大高手大宗師,便在這許多人面前乖乖的給他打耳光,他怎麼能不暢快?他還是第一次實戰中用辟邪劍法。他手一鬆,飄然向後,一躍而三丈有餘,姿勢輕盈至極。

令狐沖只覺得眼前一黑,這飄然的姿態,他也見到過,只不過東方不敗老辣得多,林平之卻似乎更加飄逸些,他無論學什麼武功,不知道是天性,還是貪玩,總愛糾結那些小姿態,非要好看了才高興。

嶽靈珊這才看見令狐沖,慌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