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了，急忙躲開，“這怎麼行？”

莫逸不滿地抱怨：“那有什麼，我們明明做過更進一步的事…”又被誠心捂住了嘴。莫逸並不反抗，只是用春意氾濫的眼光不斷威脅他。突然看到剛巧經過門外的季卓悠，急忙朝他眨眨眼示意，對方猶豫一下無聲地停在門外。

背對著門的誠心只顧發愁絲毫沒注意，終於壯士斷腕似地慷慨就義，看著莫逸的微微張開的嘴唇，發現還挺好看的。深吸一口氣，快速地去碰。接觸到的一剎，心跳漏了幾拍。誠心老實地承認，對這個傢伙，真是有了感覺的。突發奇想，張嘴用力咬了一口，算是報復。

“嘶——”莫逸對這意外的疼痛很是吃驚，一回神，誠心帶著幾分得逞之意看向自己。理所當然的，莫逸把這單純的報復當做情趣，當下驚喜地差點熱淚盈眶，一句“老婆！”接著禮尚往來在誠心臉上“吧唧”來個響吻。

“你們……”無意間目睹兩人互吻過程的季卓悠幾乎愣在門口。

“真、真心你怎麼在、在啊？”誠心大驚之下一下子猛地從莫逸懷裡蹦出來，面對弟弟不知所措。

不明前因的季卓悠只當是兩人有了突飛猛進的進展，尷尬一笑，“抱歉，沒來得及敲門。”走進房間，把手裡的一盤菠蘿放在桌上，“吃點水果，順便休息一會兒。我去顏老師家裡一下。”不多說就出了房間。

在莫逸慘絕人寰的哀嚎聲中，季卓悠出了門。很快敲響了對面的門。

“顏老師。我又來打擾了。”

顏然的臉上有驚喜閃過，“噢，真心啊。快進來。”

季卓悠心滿意足地躺倒在顏然家的沙發上，拿起桌上盤子裡的一個梅子放進嘴中，慢慢咀嚼，酸甜的味道在身體裡蔓延。抱怨道：“顏老師，溫書真無趣啊。”

顏然坐在他一旁，拿了一個橙子揉了幾下，季卓悠打斷他，“我來。”顏然笑道：“你好好休息吧，我來。”便熟練地剝起皮來。新鮮的橙子味立刻擴散在空氣裡，刺激人的嗅覺。

季卓悠懶洋洋地想睡覺，帶著涼意的橙子瓣遞到嘴邊，顏然臉上帶著笑，輕聲道：“吃吧，吃完早點休息。”

季卓悠半眯著的眼睛睜開，不自知地深深望著顏然，手就著顏然的手將橙子放進嘴裡，一時還忘了嚼。直到顏然低下頭，緋色染上他羞怯的臉，才驚覺自己做了什麼，急忙鬆開顏然的手，坐起身來，一口氣吃光，“就這樣，顏老師我先回去了。”

顏然起身送他到門口，看他尷尬的狼狽樣子，不禁莞爾，“祝你考試成功。”

季卓悠這才回想剛才自己的一系列表現，愣小子一個無疑，也朝顏然笑笑，“嗯。”

第二天和顏然吃完早飯去學校應付考試，然後回來和顏然一起吃了中飯，再去應付下午的考試。

午後的陽光裝滿了整個書房，顏然整個身心都暖洋洋的，依倚靠在床邊靜靜地看書，不經意地，腦海裡會湧現少年的音容笑貌。往常的這個時候，少年會陪在自己身邊，也只是靜靜地在一旁不做打擾。這個年紀的青少年，大多該在球場上大汗淋漓，廢寢忘食地沉迷遊戲，或者陪在心怡的女孩身邊，其他種種，而像少年這樣，整日不知疲倦地守著一個三十歲沉悶無趣的男人，實在是罕見得難以想象吧。

在一個人的時候，顏然無法不帶著幾分悲哀地想到這一段過於美好而有些不切實際的戀愛上來，說是戀愛，其實也還不算，自己始終沒有給少年一個明確的答覆呢，只是敷衍地答應給他一個機會，顏然覺得自己很過分。誠惶誠恐地去接近不知能否到達的終點，只怕會讓少年珍貴的年華空逝。

愈發地孤獨恐懼起來。

門響了。顏然立刻去開門，急切渴望少年的陪伴。意外的，凌清出現在門外。

看著他臉上驚喜是神色一點點褪去，凌清冷笑，“可惜是我，讓你失望了。”

顏然歉意深重，“對不起，…”

“我只呆一會，說完話就走。”

顏然趕緊讓開，“噢，請進。”

凌清苦笑，“你對我，始終是這樣生疏。我究竟，哪裡不招你喜歡？”

“不是的，不是你想的那樣，我…我對你是萬分感激的，我…對不起。”

“你知道我最討厭這三個字。罷了，好像並不只你一個，我從小就不怎麼招人喜歡。”

“你是好人，凌清，這些年如果不是你，我根本撐不下來，你對我是盡了心的，是我不知好歹，總是傷你的心。”顏然自知罪孽深重，可他始終沒辦法去欺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