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烈這樣回答,林斐沒有理由留下來。
林斐對阮君烈略微行了一禮,笑道:“事情就是這樣簡單,小弟心知荒唐,所以覺得私下會面比較好,就不去軍部了,免得麻煩。”
阮君烈知道,林斐投鼠忌器,不好隨便調查。
阮君烈對林斐親熱地笑,與他套了一會交情。
阮君烈與軍統關係不錯,禮數不缺,與藍衣社成員的交情也保持得比較好。
林斐是藍衣社成員。
兩人說了一會黨內的掌故八卦,林斐笑容輕鬆起來。
林斐看一眼手錶,笑說:“阮兄,時間不早。小弟告辭了。”
阮君烈一路將他送到門口,跟他約定下次找機會聚一聚。
林斐揮一下手,轉身上車去了。
阮君烈在門口站著,看他遠去,撥出一口氣。
阮君烈關上門,準備上樓睡覺,不料看見含香站在樓梯上,穿著一領豔色絲絨旗袍,耳朵上帶著金穗子似的耳墜子,抱著兩隻雪白的胳膊,正看著自己。
含香中午吃飯就沒露面,說自己病了,現在又含愁帶怨,一鴻秋水似的瞅他。
阮君烈沒心思敷衍她,哄道:“好點了?趕緊用飯。”
阮君烈自己去倒一杯茶,喝兩口,準備上樓梯,從含香身邊走過。
含香開腔說:“你不是說過,你跟他恩斷義絕了?為什麼又來往,還非要住家裡?”
阮君烈臉上不耐煩,隨口道:“你病了就休息,哪有那麼多為什麼。”
含香轉過身,拽住他,不依不饒道:“你為什麼撒謊?那天你在家裡吃飯,沒跟他在一起。”
阮君烈大吃一驚。
書房在二樓,含香的房間在旁邊,有個陽臺。也許是沒關窗戶,被她聽見了。
阮君烈捉住她的手臂,將她捉到身邊,壓低聲音,質問道:“軍政大事,你一個婦道人家偷聽什麼?”
含香看著他,委屈地說:“你之前說的話都是假的?你不是跟他絕交了?”
阮君烈說:“關你什麼事?”
含香不理他,堅持道:“你怎麼撒謊呢?
阮君烈威脅道:“我什麼時候撒謊了?”
含香倔強地說:“你剛才就是說謊!”
阮君烈暴躁起來:“你懂什麼?這關係到一個軍人的清白!”
含香叫道:“你明明沒跟他來往,什麼都不知道!也許他要害你呢?!”
阮君烈不快道:“賓卿是要救我的,他不可能和這些匪徒來往!你不懂嗎?”
含香胸脯上下起伏,昂起頭叫道:“不懂!”
含香耳垂下的金線猛然晃盪起來,紛亂地顫動著,不屈不撓地瞪著他,
阮君烈不說話,咬牙切齒地看著她。
兩人互相怒視。
阮君烈忽然冷笑一聲,輕蔑地說:“你想怎麼樣?”
他捉住含香的手,將她從樓梯上扯下來,跌跌撞撞地扯到電話旁邊。
阮君烈拿起電話,作勢道:“你去跟他們說?”
阮君烈把電話往含香手裡塞。
含香後退一步。
阮君烈一把抓住她,不許她走,又強行推到電話前:“你去說啊!”
含香被他推得一跌,撲在櫃子上,用手抹了一下頭髮,咬著嘴唇,不吭聲。
她捨不得告發阮君烈,給他找麻煩,只想跟他吵架,趕走葉鴻生。
阮君烈咔嚓一聲把電話掛上,冷道:“沒事找事!”
含香垂著眼簾,酸楚地哽咽了一下,又把頭昂起來,做出冷傲的樣子。
阮君烈收起怒氣,叫人熱湯給她喝。
含香沒吵贏,坐到沙發上,捧著腮,繼續生悶氣。
阮君烈也坐下來,哄她一會。
阮君烈聲調低下去,說:“他身上有傷,在我們家住幾天。你也照顧他一下。”
含香冷道:“他自己沒有家?”
阮君烈聲調又高起來:“他家裡沒有人,誰照顧他!”
含香不快道:“你要我照顧他?”
阮君烈說:“他救了我的命,難道我的命不值錢?不能讓你消停一下?”
含香面無表情,不吭聲。
阮君烈看了一眼時鐘,無奈道:“你照顧一下不行嗎?我馬上有事。他醒了的話,你叫人幫他擦洗。”
含香猛然站起身,帶著哭腔,叫道:“他那麼金貴,我照顧不